第56部分(1 / 4)

是誰也不知。

“這日等了一天,不見我峨嵋派同門到來,後來卻又陸續到了幾人,有神拳門的,有丐幫的,都說是接到同門邀約,到臨淮閣酒樓聚會。第二天又有幾個人到來,但個個是受人之約,沒一個是出面邀約的。大家商量,都起了疑心:莫非是受了敵人的愚弄?

“可是我們聚在臨淮閣酒樓上的一十五人,包括了九個門派。每個門派傳訊的記號自然各不相同,而且均是嚴守秘密,若非本門中人,見到了決不知其中含意。倘若真有敵人暗中佈下陰謀,難道他竟能盡知這九個門派的暗號?我一來帶著不兒,生怕遇上兇險;二來我也確是不願和同門相見,既見並非同門求援,當下帶了不兒便想回家。

“我正要走下酒樓,忽聽得樓梯上篤篤聲響,似是有人用棍棒在梯級上敲打,跟著一陣咳嗽之聲,一個弓腰曲背、白髮如銀的老婆婆走了上來。她走幾步,咳嗽幾聲,顯得極是辛苦,旁邊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姑娘扶著她左臂。我見那婆婆年老,又是身有重病,便閃在一旁,讓她先走上來。那小姑娘神清骨秀,相貌甚是美麗。那婆婆右手撐著一根白木柺杖,身穿布衣,似是個貧家老婦,可是左手拿著的一串念珠卻是金光燦爛,閃閃生光。我凝神一看,只見那串念珠的每一顆念珠,原來都是黃金鑄成的一朵朵梅花……”

張無忌聽到這裡,忍不住插口道:“那老婆婆便是金花的主人?”紀曉芙點頭道:“不錯!可是當時卻有誰想得到?”她從懷中取出一朵小小的金鑄梅花,正和張無忌曾拿去給胡青牛所看的那朵一般無異。張無忌大奇,他這幾天來一直記掛著那個‘金花的主人’,料想他不知是個多麼猙獰可怖、兇惡厲害的人物,但聽紀曉芙如此說,卻是個身患重病的老婆婆,實大出他意料之外。

紀曉芙又道:“那老婆婆上得樓來,又是大咳了一陣。那小姑娘道:‘婆婆,你服顆藥罷?’那老婆婆點頭,小姑娘取出一個瓷瓶,從瓶中倒出一顆藥丸,老婆婆慢慢咀嚼了嚥下,接連說了幾句‘阿彌陀佛,阿彌陀佛。’她一雙老眼半開半閉,喃喃的道:‘只有十五個,嗯,你問問他們,武當派和崑崙派的人來了沒有?’

“她走上酒樓之時,誰也沒加留神,但忽然聽到她說了那兩句話,幾個耳朵靈的江湖朋友一齊轉過頭來,待得見到這麼一個老態龍鍾的貧婦,都道是聽錯了話。那小姑娘朗聲道:‘喂,我婆婆問你們,武當派和崑崙派有人來了沒有?’眾人都是一呆,誰也沒有回答。過了片刻,崆峒派的簡捷才道:‘你們是誰?’那老婆婆彎著腰又咳嗽起來。

“突然之間,一股勁風襲向我胸口。這股勁風不知從何處而來,卻迅捷無比,我忙伸掌擋格,登時胸口閉塞,氣血翻湧,站立不定,便即坐倒在樓板之上吐出了幾口鮮血。我在茫無所措之中,但見那老婆婆身形飄動,東按一掌,西擊一拳,中間還夾著一聲聲的咳嗽,頃刻間將酒樓上其餘一十四人盡數擊倒。她出手如此突如其來,身法既快,力道又勁,我們一十五人竟沒一個能還得一招半式,每人不是穴道被點,便是受內力震傷了腑臟。那老婆婆左手連揚,金花一朵朵從她念珠串上飛出,一朵朵的分別打在十五人的臂上。她轉過身來,扶著那小姑娘,說道:‘阿彌陀佛!’便顫巍巍的走下樓去。只聽得她柺杖著地,發出緩慢的篤篤之聲,一步步遠去,偶爾還有一兩聲咳嗽從樓下傳來。”

紀曉芙說到這裡,揚不悔已編好了一個花冠,笑嘻嘻的走來,道:“媽,這個花冠給你戴。”說著給母親戴在頭上。

紀曉芙笑了笑,繼續說道:“當時酒樓之中,一十五人個個軟癱在樓板上,有的還能呻吟幾聲,有的卻已是上氣不接下氣……”楊不悔驚道:“媽,你在說那個惡婆婆麼?別說,別說,我怕得很。”紀曉芙道:“乖孩子,你再去採花兒編個花冠,給無忌哥哥戴。”

楊不悔望著張無忌,問到:“你喜歡什麼顏色的?”張無忌道:“要紅色的,嗯,還要白色的,越大越好。”楊不悔張開雙手道:“這麼大麼?”張無忌道:“好,就是這麼大。”楊不悔拍手走開,說道:“我編好了你可不許不戴。”

紀曉芙續道:“我在昏昏沉沉之中,只見十多人走了過來,都是酒樓中的酒保、掌櫃的、廚子等等,將我們抬入了廚房。不兒這時早已嚇得不住聲的大哭,跟在我身旁。那掌櫃的手中拿著一張單子,指著簡捷道:‘在他頭上塗這藥膏。’便有個酒保將事先預備定當的藥膏塗在簡捷頭上。那掌櫃看看單子,指著一人道:‘砍下他的右手,接在他左臂上。’兩名廚師取過利刃,倚言施行。他說道我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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