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此時手裡沒有利器,若拼起力氣來肯定比不過捨棄性命只想拉著她往下沉的婆子。思緒轉動,她彎身抓住婆子的手,使出吃奶的力氣拼命往上一拉,然後趁機撲過去,惡狠狠地衝著觸碰到的地方撕咬過去。
她用了狠勁,使勁兒地啃噬,嘴裡漸漸充斥著血腥,直到婆子忍受不住痛楚,悶哼著想要躲開,這才趁機一腳踹在婆子身上,而後借力衝出水面。
她張嘴大口呼吸,齒縫間滿是嫣紅的血跡,頓時嚇壞站在岸邊的人。
“六兒,快點上岸!”待看清楚是沈籬,沈安平滿臉憤怒地吼道。
擔心婆子再次使壞,沈籬不敢繼續藏拙,正要往岸邊遊,右腿忽地被拽住,她再次被拽入水裡,不留神間喝下好幾口湖水,身體像是要被撕裂般難受不已。
手腳綿軟,快沒有反抗的力氣,沈籬心裡發狠,正打算跟婆子來個魚死網破,腿上的力道倏忽消失,猛地有誰拉住她的手,蠻橫地把她帶出水面。
短暫的天旋地轉,她被輕輕放在地上。費力地睜開眼,面前是她再熟悉不過的冷峻容顏,心裡頓時掠過一陣厭煩,她緊緊閉上眼睛,邊咳嗽邊恨聲道:“咳咳!不要你,救我!”
李玹微微詫然,隨即站起身,淡聲對沈安平身邊的長隨說道:“帶我去換身衣裳。”
“帶兩位小姐去換衣裳,然後都到望夏堂來!”重重冷哼一聲,沈安平脫下身上的外袍丟到沈籬身上,轉身引領著李玹離開。
走了幾步,李玹忍不住回眸,眼神冷然地看向沈籬。她正被兩個丫鬟攙扶著起身,羸弱的身體像是隨時要被風吹斷,全身溼噠噠,瞧著卻不顯嬌弱,反而透露著一股蒲草般的堅韌。
果真跟絮兒很像!
他心頭掠過陣陣厭惡,偽裝得再相像又如何?始終不是絮兒!
沈籬卻不知道他的想法,只扭頭看向旁邊同樣被救上岸來的沈籮。她已昏厥過去,滿臉的驚惶,血絲不斷從臉頰上的傷口流出,湖水把周圍的面板泡得發脹發白,完全瞧不出是被何物所傷……很好,跟她預想的一樣!
“沈籬,你會遭報應的!今生你絕不會善終!”豌豆幾人已被家丁控制住,跪倒在路旁,等沈籬經過,她忽地出聲詛咒道。
將死之人的遺言,何必在乎?沈籬仿若沒聽到,神色不變地走開。
至於遭報應?不會善終?這是隻對弱者有震懾的作用的言詞,她可不信!畢竟前世她是踩著無數鮮血登上的鳳位,若上天有眼,她早該墜入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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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在傷口上撒鹽
望夏堂,是沈府歷代家主用來解決家務事的地方。
沈籬到時,地上已跪滿僕從,司夏等在翠微苑服侍的人都跪著,神色悽惶,牙關緊咬,像是在極力忍耐著痛楚。
“六兒,你怎會落水?身體可還好?”沈曦滿臉焦急地迎過來。
“她好端端地站在這裡,能有什麼事?”重重冷哼一聲,沈荇大步走到沈籬面前,眼神怨毒地看著她:“我問你,是不是你推五兒落水?是不是你毀掉五兒的臉?”
“是如何?不是又如何?你該去問五姐為什麼要殺我!”沈籬眉眼不抬地從他身邊走過。
沈荇忍了又忍,終歸沒有抬手甩她一耳光。
“怎麼回事?”停在司夏身邊,沈籬問道。
“五小姐著人把我們都抓了起來,私下用刑,直到剛才五公子把我們帶來這裡。”司夏顫著聲音回道。
私下用刑?視線從司夏等人的身上掃過,見沒有能看見的傷口,知道傷在暗處,想了想,沒有繼續問下去,只安撫地說道:“父親要插手此事,你們且再忍忍。”
扭頭對沈曦道:“四哥,幫我準備些傷藥。”
沈曦點頭。
“六小姐,您怎能這樣狠毒,小姐她跟您有什麼深仇大恨?您為什麼要毀掉她的容貌,還故意踹她入水?我可憐的小姐,現在都還沒有醒過來,叫她以後該怎麼見人啊!”猛地從外面撲進來一個人,鬼哭狼嚎般嘶吼起來。
是沈籮的奶孃馮嬤嬤,她衝進來就坐在地上撒潑,捶胸頓足,哭得十足傷心。
沈籬自持身份,不屑在大庭廣眾之下跟一個奶嬤嬤拌嘴,於是使了眼神給司夏、白露與碧水。
“少惡人告狀!我反而想問嬤嬤,我們小姐跟五小姐有什麼仇怨?五小姐要把翠微苑的人都抓起來,甚至動用私刑!你們看看我的手,若不是侯爺把大夥兒召來望夏堂,我們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