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銀兒大凜,她被他凶神惡煞似的神態幾乎嚇破膽了,可是她不能哭,現下不是哭泣的時候。
當她細細的思索,她不確定的問:“是不是因為你聽見我和編工姐妹們的對話,所以你誤會了什麼?”
他冷佞一笑,“你以為我談會了什麼!是我親耳所聽,你想要否認那個誇口嫁與有錢郎的宏願是子虛烏有,是旁人所編造出來的謊言?別忘了當她們起鬨的時候,你並沒有吭半聲氣!”
金銀兒著急得連淚水也迅速聚集在眼眶中,“不是你所想的那樣!當時只是一時的戲言,是姐妹間的饒舌胡言!而且我之前並不曉得你是那麼尊榮的爺兒……”
他放開她的下顎,當他看見她的下顎被他指出細細的淤痕,他的心抽緊了,但是他迅速武裝起自己早已碎了的心。
“罪犯通常不會承認自己所犯的過錯。金銀兒,你何必再猩猩作態?”
“你判了我的罪……”怎麼能!他怎可以冤屈了她!
他認定她是罪無可恕的惡女,他侮辱了她對他的一片摯愛,這讓她崩潰了。
一滴淚珠滑出眼眶,她嚐到微鹹的淚。她脆弱、卑低的哀求他。
“請你聽聽我的解釋,別冤枉我好不?”
辛格仰首狂笑,長散的發發半遮住他的俊酷美顏,也掩飾了他的痛苦之情。
“我沒冤了你,你所圖謀的不就是一生一世的榮華富貴嗎!同你一般想望的煙花女子比比皆是,是我錯估了你。”是他淪陷在可笑的感情中,所以他的遍體鱗傷和萬劫不復都是他應該受的。
金銀兒只是一直搖頭,她無聲的吶喊著,他怎能殘忍的將她比作青樓妓!即使她真是如他所以為的汙髒不堪,他就能說不愛就不愛嗎?他對她的愛涼薄微少到這地步?
辛格狠戾的眸中交織火光和冷芒,“我不要再見你。”
“辛格……”
他殘忍的再刺她一刀子,用著寡情的羞辱話語。
“亞伯拉罕少夫人的位子你是妄想、空做夢了,無論我娶哪個卑賤女都比你還潔淨,至少不會令我作嘔。”
“是嗎?”她像失去魂魄的空殼子,毫無意識的怔怔出聲。
他拿出腰間裡的繡荷包,對她輕蔑的勾出一抹殘笑。
“這裡頭的六十三兩即是你心機算盡的籌碼是不?”他將六十三兩碎銀倒出,慢慢的一顆顆丟向河裡。
一聲又一聲的碎銀子落水聲驚醒了恍惚的金銀兒,她跪爬著過去,抓牢他的足踝和小腿,哭求道:“別再丟了!求求你,那是我的……”的什麼呢?她亂了心緒,只知道他的投擲舉止令她心如刀割,雖然她應該是碎了心的……
辛格將腳抽開,她便癱軟的往旁倒栽,吃了一嘴的沙。
心知無力搶救那六十三兩,金銀兒只有流著淚水瞅著他的舉動。
丟完最後一顆銀子,他直盯著她的楚楚淚容,告訴自己,不準心軟,她不過是想再一次玩弄他罷了。笑話!他所見識過的淚美人從無法打動他的心,從今而後,她也不會是個例外。
他用隨身攜帶的火摺子擦出火焰來,將手中的繡荷包燒掉。這是他對她的致命回擊!
“明日我會讓白石帶六百三十兩銀子和十個新荷包給你,我從不欠人。”
他要與她斷得乾乾淨淨。六百三十兩又如何呢?那不是她拼命所賺得的血汗錢啊,更不是她深刻感情的紀念。
遠處的山洞就是她把自己完完全全交託給他的地方,她遠遠眺望那山洞,千愁百緒湧上心頭。
金銀兒病了,病了三天三夜,昏迷中她仍見到辛格的怨恨仇視。
好不容易醒來,已是一臉的汗和淚。
照料她的金多好關愛的問:“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她勉強扯開一抹虛弱的笑,“爹,不打緊,我只是做了一場……惡夢。”
“快躺下,再歇歇。”
她一邊搖頭一邊安慰,“小風寒而已,發發汗就好了。”她下了床,經過昏睡後,身體有些許的痠疼。
“一定是那個獵野味的活動害你染上風寒……”
金銀兒捲起衣袖,開始忙著炊煮早飯和醬菜。
金多好是個木訥的人,看著女兒即使虛弱仍然堅持為他做飯,一顆心暖熱得很。
“今日歇個工吧,再多休息一天。”
她準備好碗筷,請金多好入座,一句話也沒說的將稀飯端上桌,再替他夾菜。
“我說銀兒啊……”似乎發生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