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禮貌了。
越想越自責的他,便撇開了兩個小廝,孤身一人來向公主陪不是。
寶珏看他跪在地上,只是雙手撐在榻上,忙往裡邊讓了讓,拍了拍榻沿,示意他坐上來。蕭文不敢反對,順從地坐下。
看著一身白衣帶孝的蕭文,寶珏故意哀嘆道:“文兒,你好狠的心哦!看著我生病,理都不肯理我,話也不說一句就走,你是什麼意思嘛!”她嬌嗔地抱怨著。
“蕭文哪裡敢對公主不敬?”不解風情的呆頭鵝,老老實實地低頭辯解,“只要公主不生蕭文的氣,蕭文就心滿意足了……”
寶珏敏銳地捕捉到他話中的苦澀,話鋒一轉,“文兒,你我是夫妻,人前是為了皇家的體面,閨房之中便不用如此客氣了吧?”
她笑著握住蕭文的手,“我的閨名是水秀雲,想必你是知道的,這個名字用的機會不多,只有皇上和鳳後在後宮裡召見我的時候才用,時間久了,說不定連我自己都要記不得了。不如,你也叫我秀雲好了……或者叫我雲兒……你看,哪個好聽些?”她嬌笑著徵求蕭文的意見。
蕭文看她清澈誠摯的眼神,溫婉善意的語氣,這一刻才真的相信公主是真心要對自己好,他強抑心中的激動,深吸了口氣,“若……若是公主願意,我……我喚你雲兒……可好麼?”
“好啊!”寶珏微笑地看著他,給予無限的鼓勵,“我很高興你這樣叫我呢!”
蕭文不好意思地低著頭——就連持寵而驕的二爺也不敢和母親如此親密,自己卻和公主……雖然覺得有些不合禮數,但不可否認,他的心底因為這個親暱的稱呼而溢滿了柔情和感動。
“文兒,”寶珏輕輕地喚道,“有句話,我一直想跟你說……其實,你不必壓抑自己的性子來遷就我的。”
看著蕭文驚訝的目光,寶珏笑道,“你這個人,其實骨子裡有著文人的傲氣和與生俱來的自尊。你不以為嫁給我這樣的人是你的福氣,你只是在忍耐……我想,那天我從昏迷中醒過來的時候,我說不認識你,你拂袖而去,才是你最真實的反應吧?”
“誰……誰叫你當時那麼氣人,先前又對我不聞不問的……我好心好意來看你,你卻諷刺我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我……我當然氣嘛……”蕭文漲紅著臉,喃喃地解釋著。
寶珏莞爾一笑:“這才是夫妻。各自以真面目坦陳相對,不虛偽,不掩飾……我不稀罕什麼晨昏定省、請安問候的官樣文章,夫妻要真做到那個份上,可就沒什麼意思了,你懂嗎?”
蕭文看著她點點頭。寶珏描述的夫妻相處模式,讓他很期待,見過了父母相處的歲月,經歷了兩年多的清冷時光,公主突如其來的溫柔和理智,都讓他深深的折服,並不由自主地為之吸引。
“文兒,我要告訴你的是,今後有什麼事情,我都不會對你隱瞞,因為你是我的丈夫,我最親密的人。我不要求你一定也要如此對我,但是,我希望你儘快負起身為一個駙馬應盡的責任,好嗎?”
“什……什麼……”聲音低如蚊蚋,蕭文恨不得此刻地上有個洞讓他鑽下去。成親兩年,沒有同房又不是他的錯,此刻公主舊事重提,且毫不掩飾,莫非是想……這……這種事情,公主決定了便是,幹嗎還要拿來問他?這讓他怎麼回答嘛!
主,您放心,我是不會跑的,要跑,也得等您把藥給喝了!”
“文兒,我會吩咐韓管家,日後府裡的事情就由你做主,你要是實在拿不定主意在來和我商量,你看,好嗎?”全然不知蕭文誤解了自己的意思,寶珏純粹是不願意就此埋沒他的才華,才主動找些事情給他做做,“薪水麼……就由我親自向你支付好了!”語帶雙關地說完,生怕老實的蕭文不明白,特意在他手上掐了一把——若是知道剛才一剎那,蕭文比她的想法還大膽,不知她會怎麼想。
發現自己會錯了意,蕭文不由的隱隱泛上一陣失落,但能夠幫上寶珏的忙,他也很高興,“我幫你管理府中事物,是我的本分,還要什麼薪水?雲兒又拿我當外人了!”
他還是沒明白!
寶珏暗暗感嘆自己的情路艱辛:“既然你答應了,那麼……我就先付你點定金吧!”說完,也不管蕭文怔愣的表情,當下,一把揪住他的前襟往自己面前帶,一手順勢環住他的脖子,照著那兩片紅潤的唇便吻了下去……
蕭文僅有的一次經驗,還是上次和寶珏在回程的馬車上,接吻的技術自然是生澀而拘謹,這倒激起了寶珏的鬥志,她不斷地調弄著蕭文,勾引他與自己翩翩起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