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小靈將青杏送走,回頭再看徐泮,見他面上已是黑如鍋底了。
她暗歎一聲,連忙上前拉住徐泮的手,見他雖不樂地盯著自己,又把他的手,放在手心兒裡撫摸了幾下,像是順毛捋一般,然後才小意說道:“你看我也就是去服侍祖母,順便上去看一下青潭,然後便回來了。我又不在那過多逗留,不會胡思亂想的,你且放心好了!”
怕她胡思亂想是一方面,不喜她去見青潭法師又是另一方面,徐泮哪一個都不想她做,可偏偏又說不出口。
於小靈握著他的手順毛捋了半天,見他還是不樂意,裝模作樣地嘆了口氣,垂頭說道:“看來我夫君對我這個妻子實在是不滿意呀,做什麼都是錯,我還是回孃家省過去吧,免得招了人嫌棄。”
她自己說完,便放下了徐泮的手,轉過身來,嘟了嘴。
徐泮見她這副委屈的樣子,也曉得她是裝相,卻不忍扔下她不管,當下抬手攬了她到懷裡來,悶聲說道:“我與你同去。”
於小靈挑了挑眉毛,“你明日不當差嗎?小心清寧伯爺又說你。”
徐泮不以為意。
“我祖母一年出不了一次門,只這一回,我這個做孫兒的,還不能盡孝心麼?”
這個理由找的沒有任何毛病,於小靈也挑不出錯來,連忙點頭順著他說好,見他不樂地瞥了自己一眼,又照著自己的屁股打了一下,知道他好些了,又嘻嘻笑了同他鬧。
翌日一早,天不過剛矇矇亮,忠勤伯府就有了動靜。於小靈同徐泮起了床,匆匆忙忙地用了些早膳,便到了同史氏約好的出門時辰。
於小靈自然是同史氏坐同一輛馬車的,史氏打眼看見徐泮也跟著來了,倒也並不意外,只是頭一回正經打量了這孫兒媳婦幾眼。
她見於小靈眉清目秀,舉止大方,禮數周到,面上隱有福相,身上也有淡淡的書卷之氣,不由暗自點頭,眉目舒展地上了車。
打忠勤伯府往潭柘寺去,山路頗有些不好走。於小靈同史氏坐在車裡,車伕也不敢打馬飛馳,怕再顛簸了她們,只晃晃悠悠地平穩走著,因而得要小半日的路程。
路程不過剛過半,於小靈便覺得嘴裡沒了滋味,好像缺了點什麼,想吃點東西填充一下,卻礙於史氏在這裡,實在是不好意思張口。
她略微有些坐立不安,史氏便好像看了出來。史氏吩咐孔嬤嬤讓前面的車伕停下歇一陣兒,再繼續走。
這地方兒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兒的,倒是有幾個高大的樹鬱鬱蔥蔥的,人立在樹影之下還算清涼。
徐泮見馬車停住了,趕緊過來問:“祖母有何吩咐?”
史氏擺了擺手,“無事,不過坐累了,下來走兩步。”
史氏扶了孔嬤嬤的手,下了馬車,沿著樹影小步往前走去。於小靈正要跳下來馬車,跟上去陪她,還沒來得及去,徐泮便跟了過來,親手扶了她下來。
“著急什麼?坐了半日車,腿都麻了,怎好亂跳?渴不渴,要不要喝點水?”
徐泮說著,將水壺開啟遞給了她,於小靈就著他的手,喝了兩口便罷了:“我不想喝一肚子水,我想吃點東西。”
“餓了?”徐泮微訝,“最近怎麼總是餓呀?”
他這樣說,於小靈便裝作不樂意了。
“怎麼了?還捨不得給我吃?怕我將你是個伯爺吃窮了不成?”
“胡說八道。”徐泮瞥了她一眼,同暖橘招手讓她拿些吃食來,然後又朝於小靈說道:“就你這個小胃,十二個時辰不間斷地吃,也吃不窮我。”
說話間暖橘已是將一盤栗子糕拿了過來。於小靈見是栗子糕,皺了皺眉頭,她想開口讓暖橘換些別的過來,可打眼瞧見史氏轉個彎要往回走,知道恐怕不好耽擱,只好捏了一塊,匆匆塞進嘴裡。
“小心噎著了。”徐泮提醒她,又將水壺遞給了她。
於小靈不敢讓當著史氏的面讓他伺候,自己接過水,匆匆喝了一口,又兩下吃了一塊自己糕,便讓人收了,抹了抹嘴,轉身去迎史氏過來。
她近到了史氏身邊,史氏打眼便瞧見她臉上還殘留一星半點的糕末,不由特意打量了她兩眼,見她神清氣爽,面色紅潤,便沒有多說什麼。
一行人上了馬車自然繼續前行,終於在晌午之前,趕到了潭柘寺。
他們找了禪院歇下,於小靈將帖子遞了上去,沒過多久,蔢生院那邊便有了回應。
因為她是以忠勤伯府的名頭遞過去的,蔢生院那邊,倒是很給面子,連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