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閒適立著一位不惑年歲青衫長蓄的男子,若非是他一旁坐著一個颳了頭髮,穿著隨意的壯漢,還以為他是個教書育人的書匠。
“……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子,先生還對他思量再三,可笑!”那壯漢穿著頗為有倭國之風,說的話卻是正經的大寧話,言語流利,一聽便知非是倭人。
那先生聽他這般說,不以為意地笑了笑:“自古英雄出少年,大當家不可輕敵呀。劉員、鄒七想如何便如何,咱們還是不要跟著了。”
劉員、鄒七是海上漂著的兩夥水匪,是近年才形成的,原本也不過就是膠東一帶的土匪,地上混不下去了,才弄了船混到水上了。
他兩夥人一貫的土匪習性,幹一票吃一票,眼看米缸見了底,就再去劫來,並無長遠的主張。
壯漢嗤笑一聲:“先生還不知我?且讓他們去試試那伯爺的真章,咱們又不缺吃少穿,等著便是。”
那先生見他發了話,笑笑不再言語。
轉眼到了九月下旬,西北吹來的寒風裹著祁連山上的冰雪寒意,大舉南下,膠東近海不過略做抵抗便被這寒冷籠罩了去。
海上的人急得發了慌,尤以劉鄒兩夥水匪著急的似熱鍋上的螞蟻,然而正值他們急不可耐地想出手試試朝廷的增兵時,卻不知從哪穿來一個讓人振奮的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