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地位最高的忠勤伯世子徐泮了。
於霆撒了些白鹽,將一整塊羊肉塞進嘴裡,大口嚼了,問他:“世子,你烤的羊肉怎地這般好吃?”
徐泮低聲笑了一句,姜從清已是替他答道:“他們家的規矩,男孩子要扔到軍營裡歷練的。”
徐泮點點頭,確實是這麼個情形,剛想再補上一句什麼,就見於霆正撕扯一塊,一口塞不進嘴裡的大肉,撕扯得太過用力,手一滑,小胳膊肘,就搗到了於小靈傷了的右手上。
“小心!”他急急道。
不過於霆的小胳膊也不會因為他這一句就停下來,於小靈也不會因此就瞬間躲開。
“哎呦!”於小靈疼地叫了一聲,清秀的眉眼皺成了一團。一下疼過,她緩了過來,便伸手左手拍打於霆:“你可真是!給我小心點!”
她說著,還笑了,一副心裡完全不和幼弟計較的模樣。
可徐泮看著,心中卻一抽一抽的。他很詫異,自己到底是上過戰場的人,從小到大,大傷小傷不斷,怎地一個手背上的紅印子,就讓他記掛心間了呢?
他想起兒時,母親看著他舞刀弄槍,受了傷時的樣子了。
彼時,母親紅著眼眶摟他在懷裡,嘴上斥責了父親,手上卻輕柔地替他上藥包紮。
他捨不得父母爭吵,說道:“娘,孩兒不疼的。”
一句話,反而催落了母親的眼淚。
那時候他知道,母親滿心滿眼都是他,是疼他,是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