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忘了,再過幾日是陛下的壽辰。”蕭延若有所思,“陛下這一個月來都在生病,最近方有好轉……二品以上的官員均可進京拜壽。”
“北安軍就駐紮在京北,距京城需要近三日的路程。”管嶔畫起了路線圖,“鄭雲柯雖為提督,可都督並沒有專擅之權。軍隊只唯兵符為指令,徐天霖怎麼可能控制這北安軍五萬兵馬?”
“偽造兵符。鄭雲乙身為提督,自是由他來驗兵符,他說是,那便是了。”李伯遠插了話,“但軍隊的三大副將有要求複驗的權利,若鄭雲乙拒絕複驗,副將就有權拒絕出兵。這三個副將不可能全部都被控制,而且其中一個還是我的門生,是我很早就安排的人。”
司馬熹瀚始終都面無表情,淡淡道:“查清是否副將裡是否真有徐天霖的人,若有,那便直接暗殺了。”司馬熹瀚看向李伯遠,“這種事,劉將軍應該清楚怎麼做吧?”
“是,殿下放心。”李伯遠面色嚴肅,認真又恭敬。
“可是禁軍訓練有素,且只聽從皇室親令,怎麼可能被控制?”
司馬熹瀚沒有回答管嶔的問題,卻就著方才他畫的路線圖,沉吟自語,“京西的定慶軍距京城要四天……北安軍來京要經過兩個重鎮……待哨地警訊傳來的話……”司馬熹瀚接著轉向管嶔,“你手下的禁軍佔了全部禁軍的多少?”
“近半。”
“已然足夠了。”思考許久,司馬熹瀚接著對臣子下屬們簡要下達了些指令。雖身處房間的陰影,男子全身卻彷彿依稀帶著光,威嚴又震懾人心。
待眾人退散,司馬熹瀚略帶疲憊的靠上椅背。一雙纖細柔韌的手伸來,輕輕的為他按摩額與肩。
“華月,不必了。”熹瀚忽然站了起來,“派去跟著小染的暗衛沒傳來什麼訊息吧?”
“沒有。”少女安靜的退在一側,恭敬的答:“殿下放心,侯爺不會有事的。”
“嗯。”彷彿想起了什麼,熹瀚竟微微笑了一下,同時邁出了腳步,“他早就悶壞了,這回一定在外面玩的正高興……我去找他。”
醉薇閣二樓的窗邊,少年和青年正促膝而談,一個高貴精靈,一個秀美雅緻,當真像一幅畫。依稀能聽到少年清脆好聽笑聲時而傳來,宛若春風。
“夜雪,我真的沒事,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嗎?”沈碧染笑著對仍面有憂色的夜雪道,語氣帶著真誠和關切:“你好不好?我真的很想你。”
夜雪仔細的上下打量沈碧染,身體因激動和歡喜有而些抖顫,不住的點頭回答他。
“我最近才回到京城,早就想來見你,只是那傢伙一直不許我亂跑……”
夜雪靜靜的聽著,不自覺的露出最真摯的笑容。因為幸福的人,會不由自主的將幸福感染給其他的人。“那一定是因為那個人太愛你了,所以才想要盡全力的保護和佔有,”夜雪微笑著道,“碧染,我感覺那個人對你很好,你真的很幸福,這樣我就放心了。”
“你呢?有沒有遇到喜歡的人?”沈碧染也笑著,歪著腦袋認真的道,“只要你願意,我隨時可以幫你離開這裡……”
夜雪搖頭,“我在這裡很好。”彷彿想起了什麼,他秀美的眉頭微微蹙起,目光也悠遠如夢,“這裡,還依稀有他的影子,靠著這一點影子,便足以讓我度過餘生……”
夜幕慢慢降臨,晚風輕輕吹著,柳葉翻舞飛揚。司馬熹瀚一路都在惦念著沈碧染,很快便到達了醉薇閣。樓下的老鴇一眼就看見了剛走進來的玄衣男子,慌忙熱切的迎上去:“七爺,您……”
話沒說完,便被司馬熹瀚身邊的暗衛阻攔住了。熹瀚淡淡掃了老鴇一眼,面無表情的徑直上樓。
雖說不喜歡沈碧染來這種地方,但只要是能讓沈碧染開心的事,他都願意試著接受。熹瀚剛到包廂的門口,便聽到沈碧染的聲音傳來,“那我該走哪裡……”
聽到少年的聲音,司馬熹瀚不由自主的微微勾起了唇。他推開門,看到少年坐在桌案邊,正手持黑子思考著怎麼走下一步棋。
“碧染。”
沈碧染和夜雪齊齊轉過頭。
沈碧染笑著,“瀚。”待熹瀚走近,他拉住他的手,然後指向夜雪,為他們相互介紹:“這是我的好朋友夜雪,這是熹瀚……夜雪、夜雪?”沈碧染察覺到夜雪的不對,忙迭聲叫他名字:“夜雪,你怎麼了?”
此刻,夜雪感覺靈魂已經不屬於自己。從方才看到司馬熹瀚的開始,他就愣住了。他做夢也沒想到自己能夠再次見到他,那個他日思夜想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