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沈碧染呆住了,心裡難受的好像被撕裂開了。
司馬熹瀚劍眉緊蹙,額上具是汗水,在昏迷中,蒼白的唇卻無意識的一遍一遍的低喃著。
“……跑……碧染……快跑……”
有淚猛的從沈碧染的眼中滴落下來,與男子傷口滲出的血相交融。
“……碧染……快跑……”
沈碧染聽著男子的囈語,死死咬著唇不發出聲音,拼命穩住身形,繼續拖著司馬熹瀚奮力向前走,眼淚卻大顆的落下來。
寂靜荒涼的夜色中,瘦弱的少年半拖半背的抗著血跡斑斑的男子,吃力的行走,淚流滿面。孤寂的身影被月光拉長,顯得格外蒼涼。很久以後,沈碧染仍會想起這個讓他難忘又絕望的夜晚,那一刻,整個天地只餘他背上的那個男子。他一遍遍的在心裡祈求,熹瀚,求你堅持住,求你不要死。
黑夜一分一秒流逝。
坎坷的地面上留了一排歪歪斜斜又艱難堅實的足跡,沈碧染覺得身體好像已經不屬於自己,只是機械性的以難以想象的力量前進著,步履越來越不穩。
司馬熹瀚的身體數次下滑,被沈碧染再一次次拉回來。顛簸中,男子的神智緩緩聚攏,卻連勾動手指的力氣都沒有。司馬熹瀚不能確定自己此刻是否活著,在把沈碧染奮力推開時,他已然抱了必死的念頭。這時,他卻感覺到了少年的氣息,感覺到有什麼支撐著自己,正慢慢向前移動。
司馬熹瀚心裡猛的一驚,吃力的睜開眼,觸目所及的是少年因發燒和竭力而潮紅的彷彿要滴出血的側臉,以及滿臉的汗水。
“碧染……”
熹瀚努力張了張嘴,半天才發出微小沙啞的聲音。
“放我下來。”司馬熹瀚知道以少年的身體根本無力支撐,他鎖著眉試圖挪動身體,卻發現力不從心。
“不行。”沈碧染欣喜於他的清醒,繼續走著,步子更快了。
司馬熹瀚重複道:“放我下來。”聲音雖然虛弱,語氣卻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