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一個激靈的起了身,“我要去找紅裳。”說著,一轉身溜出營帳,眨眼人就不見了。
……
帳外夜色悽迷,沉淪的黑色如墨般暈染。只聽‘撲通’一聲,有個人影被扔了下來。黑乎乎的夜晚看不清楚,只能依稀聞到那人身上濃重的血腥味,待靠近仔細一看,只見那人全身都一片血肉模糊,慘不忍睹。
旁邊站崗的小兵故意別過頭不忍心看。這人是他們的郝副將,狠狠的被皇家侍衛打了大半夜,才扔到這裡看押起來,主帥都不敢攔。
小兵怎麼也想不通郝副將為何要毒害八皇子,見他被打的連人形都看不出來了,綻開的皮肉被獵獵風沙吹的乾裂,心底一酸,卻是不敢有絲毫舉動。
遠處有腳步聲簌簌作響,小兵一抬頭,見到副將孟潛悄悄走來,拿了個羊皮袋子對郝魁的嘴喂起水來。“郝魁,你就是太沒心眼……”孟潛酸澀的長嘆一聲,“兄弟幫不了你……”
郝魁大口喝著水,卻有淚水忍不住順著眼角流出。又不知迷迷糊糊了多久,郝魁感覺有人向自己走近,那種熟悉的氣息正是主帥王錚遠。“郝魁啊,你真是太沖動了……”郝魁一聽,止不住又流了淚,一滴滴落在地上。
42。好一招‘七殺刀’
熹逸沒能來及去追沈碧染,眼睜睜看他跑不見了,又聽聞少年是要去找夏紅裳,心裡說不出的鬱悶。他呆在帳內,正試圖靜下心來分析下毒一事的前因後果,李虎從外面進來稟報:“殿下,在王將軍那邊發現了新情況。”
李虎率領的皇家侍衛盡忠盡責,事情一出便迅速四處查探起來。他們審問周遭小兵得知郝魁等人異常忠心於王錚遠,便暗中潛入王錚遠帳中,竟找到了一些王錚遠和北瑞國來往的文書。
“現在便去王錚遠營帳,本皇子親自去查。”
大漠高遠的夜空,只有微些殘星掛在上面,照亮了天空的孤寂。
王錚遠一聽到八皇子親自帶侍衛到他營帳,忙從外面趕了回來。才一趕到,就見自己的營帳已被皇家侍衛圍住,自己計程車兵也都被調開。李虎在帳前沉聲道:“殿下請王將軍和諸位副將一起進去。”
這等鴻門宴一般的陣仗,王錚遠心頭一涼。他進了帳剛要下跪請安,一本冊子直直向他甩過來。王錚遠忙仔細一看,竟是一份敵國的通關文書,上頭還蓋著的,正是他的主帥之印。
“本皇子願意聽王將軍的解釋。”熹逸的語調輕緩,臉上卻沒有往日一貫的溫潤笑意,漆黑的眸子沉淪曖昧,看不出表情。
王錚遠驚駭的抬頭,只見那雙深邃的眼睛彷彿直直的刺進他的心底,頓時語塞。他從沒想為國為家征戰了大半輩子,最後卻得了這麼個有口也說不清的下場,心頭悲涼不堪。王錚遠雙膝跪地,“請殿下相信末將,末將沒做過一絲對不起我東祈朝的事。”
熹逸神色淡然,動作尊貴又優雅:“所以,本皇子給你機會解釋。”
“末將……末將無從解釋。”
“既然你無法解釋,”熹逸頓了頓,轉向手下的侍衛緩聲說,“那本皇子只有先委屈將軍,待調查清楚了再還你公道。”話剛落音,身邊的皇家侍衛已拿著拷鐐刑具來到了王錚遠身前。
王錚遠心底徹底冰涼,長嘆一聲,脫盔卸甲。周圍副將見主帥一臉的淒涼,又想到剛剛郝魁的慘狀,均酸澀又悲憤,個個正欲起身為王錚遠辯駁,一旁的丁大成已經搶先一步上前護在王錚遠面前,拔出劍來,“將軍,大不了我們殺出去,天大地大,總有法子能找條活路!”
王錚遠來不及反應,就見丁大成和皇家侍衛打了起來,頓時場面一片混亂。刀光劍影間,忽然‘砰’的一聲,一個人影被拋進了帳。眾人仔細一看,竟是郝魁。隨即一對少年少女挑簾進了帳,少年臉上帶著淺淺笑意,旁若無人的對少女道:“看來我們來晚了,沒熱鬧可看了。”
“小染!”熹逸由深邃沉靜的淡漠馬上變成柔情似水的笑顏,“剛剛你跑哪去了,別迷迷糊糊的不注意自己安全……”
幾個貼身侍衛們早就知道熹逸與沈碧染的事,可見熹逸變臉變的迅速,李虎等仍是不由自主偷偷哀嘆起來。這大庭廣眾下,殿下也好歹保留一些平日優雅尊貴的顏面,這下可好,一遇上無憂侯就沒有任何形象可言了。
少年沒回答熹逸,卻是看向王錚遠:“王將軍,你再動腦子好好想想,真的沒有什麼要說的?”
王錚遠搖搖頭,他的確是無話可說。少女在一邊也搖搖頭,聲音悅耳動聽:“小染,你不要叫他動腦子想好不好,他左腦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