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很清楚做朝廷的軍漢是個什麼下場。
楊豐笑咪咪地看著莫儔。
“國師,既然不是朝廷的兵馬,那朝廷可就不能發餉發糧了。”
莫儔同樣笑咪咪地看著他說。
這就是他們對付楊豐的辦法,如果要錢要糧,那就得成為禁軍,然後他們會派人來接管,分化瓦解威逼利誘總之這個他們有的是辦法,直到把這支軍隊變成他們控制的,如果不變成禁軍,那麼就不是朝廷的兵,朝廷自然不會發錢糧,七千六甲正兵三百六甲神兵就得自謀生路,他們每一個人後面都是父母妻兒,跟著楊豐不能養家餬口自然就散夥。
至於金兵……
呃,金兵還在城外呢!
但大宋的官員有時候真不能用正常人的頭腦來理解。
就像上一次金軍包圍汴梁,种師道和李綱挑選精銳準備夜襲,結果戶部尚書李偷偷告訴金國奸細,雖然他的目的是為了逼种師道和李綱同意求和,可難道他就沒想過若後者打贏了更容易和談?
有這樣的先例,此刻袞袞諸公們沒過河就拆橋也就無需驚訝了。
再說金兵不難對付。
他們無非就是要錢而已,大不了割地賠款,更何況他們把楊豐這個假神仙扶起來原本就是糊弄老百姓,如今這一點已經成功,城內軍民士氣高漲,而假神仙變真神仙本來就是意外事件,就算沒有六甲神兵,他們也自信能守住汴梁,至少能守到夏天,那時候炎熱的天氣會逼退金兵,來自北方冰天雪地的金兵受不了河南的炎熱,包括上一次他們也是冬天南下,這一點袞袞諸公們心裡有數。
“這樣啊!”
楊豐一臉猶豫地沉吟著。
莫儔保持著自信的笑容。
突然間楊豐一耳光抽他臉上,莫尚書慘叫一聲噴出滿口牙,好在此時的楊老仙不是過去了,要是過去這一下能把他腦袋抽爛了。
緊接著楊豐站起身猛踹他身上。
“瑪的,老子為大宋求遍神仙才請來神器,武裝起這支六甲神兵,保住這汴梁城和百萬百姓,如今金軍還在城外呢!你們這些狗東西就想卸磨殺驢過河拆橋,你們以為我是那老種經略相公可以任你們欺凌嗎?來人,把這狗東西打出去!”
在孫傅傻了一樣的目光中,楊豐一邊踹著莫儔一邊喊道。
兩名士兵立刻拎著槍上前。
那莫儔的兩個隨從同時拔出刀衝進來,但緊接著兩個槍托狠狠搗在他們後背上,就在他們倒下的時候,兩名士兵架起還在慘叫著噴血的莫儔向外走去,在門前直接抬起倆腿和雙臂面朝下向外一拋,可憐原本歷史上還給張邦昌做過幾天宰相的莫狀元,一下子摔在堅硬的地面上,那張原本風度翩翩的臉狠狠地向前擦了一段,後面的孫傅下意識地一捂臉。
“孫相,你還有什麼話要說嗎?”
楊豐帶著一絲獰笑轉過頭問孫傅。
“沒有,沒有,在下只是來看看國師這裡還缺什麼用度。”
孫傅毫不猶豫地說。
第六七七章 妖人現形
可憐的莫狀元帶著滿臉血被抬出天清寺的一刻,國師終於露出了他的真面目……
這哪是神仙?
這分明就是個妖人啊!
當然,這話不能公開說,畢竟他還有六甲神兵,還有五雷銃,但緊接著類似內容就開始廣泛傳播,尤其是在官員和豪門顯貴中,關於他真實身份的流言就已經開始氾濫了,不過他們也只能說說,就連趙桓在莫狀元的哭訴和秦檜等御史群情激昂的彈劾中都保持沉默,既不懲處兇手也不評價對錯,總之就是裝聾作啞,很顯然他也意識到國師發飆的話很危險了。
但六甲神兵和六甲正兵的軍餉卻真得停止發放了。
他們不是朝廷的軍隊。
至於楊豐那個統制六甲正兵……
禁軍有這個編制嗎?廂軍有這個編制嗎?哪怕鄉兵也沒這編制啊!這完全就是當初官家一拍腦袋隨口說說的,雖然他是金口玉言,但這並不能代表六甲正兵就有編制了,沒有編制當然也就沒糧餉,最多也就算是一支義軍,既然是義軍就自己解決糧餉吧!
呃,楊豐就等他們這話呢!
“爾等欲何為?”
汴河畔一座豪華的府邸門前,數以百計的家丁簇擁下,一箇中年人聲色俱厲地喝道。
緊接著他對面的六甲神兵向左右一分,一頂肩晃晃悠悠落下,鶴髮童顏越來越像丁春秋的楊老仙,搖著鵝毛扇站起身,笑咪咪地走到他面前抱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