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這裡一番要兩年時光,過於遙遠,深恐本國有失。”趙烈大言不慚道。實際上,此時他好像記得西班牙無敵艦隊已經灰飛煙滅,英格蘭、尼德蘭、法蘭西漸成殖民主力,非洲、中東、遠東、美洲漸成其獵場。不過,為了勸服老爹,善意的謊言是必須的。
“如此,鉅艦大炮就是緊要。”老海軍趙海明一語中的。
“父親高見,”趙烈馬上奉上馬屁一頂,“鉅艦大炮就是我家一支臂膀,而土地丁口就是我家另一個臂膀,兵甲糧秣盡在其中,為此,孩兒打算到澳門一趟,求取建造西夷戰艦火炮的法門,到時不惜重金求之。”
“好,吾無憂矣。”趙海明開懷大笑。
趙烈也是心頭暢快,成了,老爺子這是點頭了,從此他可以自行行事,趙家在後協助,大事可期。
第五章 出發
天啟五年四月十三日寅時中微風,水手長高水城在福海號上忙碌,他是個三十出頭中等個軍戶,身量消瘦,面色古銅,正看著最後一樣物件藥包裝船,自從二公子用了所謂的滑輪上下貨以來,活計輕省多了,滑輪比三腳架不是一般的省力。不過,火藥不比其他,老高不放心這般粗手大腳的水手,親自監工。
“老袁,你老小子請客啊,大早晨的不讓我睡覺。聽說你得了五十兩白銀,等我回來吃窮了你。”都是水師營裡的老人,互相熟識,高水城半真半假的開著玩笑。
“行,老高,到時撐死你。不過,這五十兩白銀非是我獨得,我等火器夥幾人均得,不敢亂講。”袁義辯白道。
作為匠頭袁義獨得三十兩銀子,主意是袁義拿的,可活一個人幹不了,備料、試製,諸事繁雜,人人上手,這才完成。獎銀一發,袁義頂著名頭拿了五十兩銀子,發現一幫老夥計這個羨慕嫉妒恨,見面口氣都是濃濃的醋味,也不知這些個老男人哪來這麼大的醋勁。
“老袁,反正你是偏得,就是要吃窮你。”老高那也是嫉妒,憑啥啊,我出海這有風險的事,餉銀還比不過你個匠戶。真的,出海那就是與海龍王相搏,說不上那次就回不來,這般搏命還沒有軍戶中最低賤的匠戶收入多,高水城還真是想不開。
“好,好,撐死你,”袁義真是無語了,虧得如果藥包使用過關的話,還有二十兩銀子,足夠眾多工匠,親朋老友吃喝,剩下的銀子還是要再建買個宅院,子女多不夠住啊。
看著袁義等匠人離去,高水城與其他水手也作著的最後準備,其他的船頭也先後來到,今日水師將開赴登州,趙指揮親臨,各船頭不敢大意。
卯時初,趙烈與李明峪,王哲等恭候於趙海明房外,趙海明身穿官服,昂首走出臥房,“父親大人,孩兒已準備停當,父親還有何吩咐。”趙烈單膝點地。
趙海明笑著看看虎背熊腰的兒子,面露微笑:“烈兒,起來吧,今去登州,須謹言慎行。謹記。”
“父親放心,孩兒謹記。”趙烈起身答道。
“王先生,你與李僉事留守水營,多勞了。”趙海明轉向王哲。
“不敢,大人楊帆千里才是辛勞了。”王哲躬身答道。
趙海明略一抱拳,帶領眾人魚貫而出。
卯時中,大營中香案前,趙海明與各船頭鄭重祭拜海神,鼓號齊鳴。隨後,各人各自登船。
沒有機會隨軍前往的軍餘們在馬濤徐鴻的率領下也到碼頭送行,方才祭拜氣氛肅穆,不敢上前,此時,都集聚在福海號前眼巴巴的看著船隊。
須臾,趙海明旗艦福山號先升起帥旗,大明登萊水師指揮同知,威海衛水師指揮使,趙,三面旗幟先後升起。隨之,各個船頭升起各自旗幟,各船先後鳴號,拔錨。
趙烈立於福海船臺,看著三十來個水手披甲把沉重的兩個主帆升起,看他們吃力的模樣趙烈也是咧咧嘴,整個硬帆都是由竹肋來支撐硬帆,福海的船大,因此兩個主帆也是非常巨大,造成主帆十分沉重,起帆時必須是全船人忙活,忙碌半晌終於主帆升起。
一艘艘大小船隻先後駛出碼頭,在外海整隊,旗幟、號角交鳴,四艘福字號居中,二十餘艘海滄船、蒼山船佈於四周,十餘艘沙船、鳥船前方開路,福山號三聲長號,船隊開拔。
雖與西方各國的龐大艦隊無法相比,但身在威海水師艦隊其中仍讓人激動不已,趙烈環顧船隊,壯懷激烈,身後一眾伴當眼中也是閃爍不已,都是第一次與大船隊出行。
小艦隊而已嘛,太不經事了,幾十艘戰船罷了,趙烈心中雖是嘀咕,不過,第一次,心中湧起作為明人的自豪,默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