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謙讓道,心中暗附此人雖說頗為倨傲,倒也有些見識,不是酒囊飯袋。
相互謙讓幾句,李玄還是昂然而入,畢竟今日他是代表明人而來,不可有損威嚴。
入得府內,只見天井廣闊,兩側幾名下人恭候,來到廳堂,只見一色的紅木傢俬,富麗堂皇,四名年輕女子一旁侍候,賓主落座,樸永泰吩咐看茶。樸永泰暗自觀察發現李玄對於屋舍室內奢華沒有一點驚詫,十分淡然,舉手投足揮灑自如,不禁對於李玄又是高看幾分。
寒暄過後,李玄看看兩位,
“兩位先生約在下一敘,必是有要事相商,還請不吝賜教。”行了,別雲山霧罩了,還是快言快語吧。
“這個,”樸永泰一使眼色,只見裴管家進得前來,呈上紅色綢布覆蓋的木盤。旁邊侍候的一個女子上前掀開紅綢,只見二十錠五兩一錠的金元寶出現在盤中,金燦燦的迷人雙眼。
李玄看了看黃金,看了看樸永泰,
“李先生日來為我大靜民眾庶務操勞,樸某不才,略備薄禮,望先生笑納。”此時,樸永泰笑容可掬,神情是十分真誠,彷彿真是如他所言真誠感謝李玄。
“是啊,望李先生不要推辭,我等也是代大靜百姓略表寸心。”一旁的好好先生盧正浩一拱手搭腔道。
李玄微笑起身來到木盤前,從女子手中拿過紅綢將金子蓋上,長笑一聲,“如此,李某卻之不恭了。”
樸永泰,盧正浩也是大笑回應,一時室內氣氛融洽,雙方重新落座。
李玄心感荒唐,如此場景往昔常有,今日濟州大靜重現,一時恍如隔世。
樸永泰,盧正浩對視一眼,心中大石落地,銀錢威力真是無往而不利啊。
“兩位東主,我李某快人快語,你等邀我一見可是憂慮此番大靜清仗事宜?”李玄唯恐白士第疑慮其在此太久,於是直入主題。
“李先生一語中的啊,”樸永泰感慨一聲,“昔日是李朝當政,行的是李氏政法,如今明人當政,我等心下不安,望李先生指點迷津啊。”
“是極是極,望李先生不吝賜教,我等惶恐啊。”盧正浩今日第一次露出憂慮之色。
“兩位多慮了,”李玄抿了口茶,“今日明人剛剛主政濟州,必是要穩,穩定四方乃是當前要務,兩位在大靜乃至濟州都是大家,明人大人們當然不會不看重兩位,”李玄看看兩位,只見兩人頷首贊同,“不過嘛。。。”李玄脫了個長音,登時,樸、盧兩人剛剛放下的心有懸了起來,一臉焦急的看向李玄。
“不過,兩位還是同李朝相勾連,明人大人們也就不得不痛下殺手了。”李玄敲打兩人道。
“李先生,我等天日可見,絕無勾連之事。。。”兩人賭咒發誓絕無此事。
李玄一擺手,“兩位,此時李朝最快不過是剛剛知道罷了,明人大人們也是知道你等沒有勾連之事,不過嘛,日後,明人大人看重的是日後李朝派人秘入濟州與兩位聯絡,如此。。。”
“絕無可能,絕無可能,我等只是一方士紳,絕不參知政事,如李朝派人前來,我等即刻縛之送與先生面前。”兩人一臉絕然的應答。
“小可也是望兩位多多打探一下明人軍力,在濟州港停泊的數十艘西夷戰艦可是李朝破爛戰船可以戰勝的,如水師不勝,再多的兵丁如何登上濟州,”李玄又是一番敲打,“李朝回返濟州,乃是痴人說夢。”
“李先生,濟州旬日而下,可證明人戰力甚高,我等皆是深信不疑,不過,李朝水師也是有著數百艘戰船,畢竟是人多勢眾,不可輕忽啊。”樸永泰說道。小子,李朝畢竟是底蘊深厚,不是這小小數千明人可敵的,做事嘛還是給自己留條後路。
“孤陋寡聞,”李玄嗤之以鼻,用手一點樸永泰,“西夷一艘戰艦安放數十門西夷重炮,幾十艘就是數百門重炮,李朝水師盡數到此也是近身不得,沒有如此軍國利器,明人如何敢數千人奪取濟州,樸東主濟州一觀自知,不可自誤啊。”李玄心中鄙夷,畢竟是鄉下土豪,見識粗鄙,當日,李玄在港口一看明人水師,就知道是西夷戰艦,不是李朝水師可比,否則如何投入明人麾下,不是自尋死路嘛。
“先生所說可是西夷炮艦,炮在船底,兩舷皆有炮孔,轟響如雷,”盧正浩急忙問道。
“哦,盧東主也曾見過。”李玄奇道。
“我兩年前到釜山一行,因風力太大飄向對馬,在對馬附近遇到兩艘西夷海船,其大無比,是我所乘海船的三倍有餘,其中一艘海船向我等海船開炮,響聲如雷,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