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層廝混的經歷讓他明白,上層有人的獲益無窮,看看早先李適掌權之時,自家在北方的權勢,看看李適敗亡後,自家的灰飛煙滅。作為濟州島上最痛恨李氏的人,李玄對於投靠明人沒有任何的不安,開玩笑,這個國家已經是拋棄了李玄一族,李玄對於李朝只有無窮的恨意。此時,他是希望的是明人攻陷整個朝鮮才是最好,白士第做到一方牧使才好,能做到議政、領議政最佳。自己才能恢復家名榮耀。
“李玄,你去看看也好,此番他們上門也好過我等上門求見,告訴他們我等無意奪取其田畝錢財,不過,隱田必須繳納出來,只要他們安心經營,就可在濟州平安無虞,不過,如是同李朝相互勾連,打著所謂迎回王師的主意,那麼做好毀家滅族的準備吧。”白士第冷冷的說道。
“李玄遵命。”李玄聽到了白士第的冷意,此前李玄在北方見過大明官員士子,他不覺得同朝鮮的官員有何大的不同,同樣的迂腐,虛偽,對於銀錢的貪婪相同,對於庶務的無知讓他這個勳貴嗤之以鼻。不過,此番接觸的明人,從馬濤到白士第等人,對於所謂詩詞之道不屑一顧,對於庶務熱心熟識,同往日官員的眼高手低之輩不可同日而語。總之,沒有官場的虛偽、拖沓,一切以迅快圓滿辦事為宜。
樸永泰的住所在大靜縣是極為有名氣的,佔地極廣,整個宅子四進四重,後身還有奴役居住的場所,室內裝飾奢華,在濟州島是首屈一指的,宅子的一側還建有一個不大的花園,畢竟家裡有著萬餘畝的田畝,家中的奴役就有幾十人,僱傭的佃戶更是三百餘戶近兩千人,可說是濟州島上最大的地主。
樸永泰的祖家樸氏一族在李朝京畿道頗有勢力,在朝中勾連頗深,樸永泰在濟州也是借用虎皮,加上銀錢的攻勢,在濟州可算是土皇帝,歷任濟州牧對於樸家也是不願得罪。畢竟賦稅徭役加派都還須樸家的配合,既然不能讓其臣服還是交好為上。
不過,明人攻取濟州,樸永泰以往依仗的一切都消亡了,現下,他的最大地主的身份反而是極為的顯眼,話說他也是最肥的豬羊了,明人是否有破家為財的念頭他是全無所知。他也親自到縣衙求見明人韓軍將,不過吃了閉門羹,找衙門內原有老人得知,明人也是軍將不涉政務。
此次清仗開始又都是明人當家,只有一個朝鮮人李玄頗為明人看重,諸多事物由他傳遞,這也是用銀錢打聽出來的。
樸永泰的管家幾番上門用銀錢交結,都被此人拒絕,讓人心寒啊。此次樸永泰再也忍不住了,不惜折節,昨日讓管家以他和親家盧正浩的名義請見,今日,管家回來稟報,李玄答應下午來訪。
於是樸永泰將其親家盧正浩找來,共同等候李玄。當然,等候的時間是難熬的。樸永泰和盧正浩如熱鍋螞蟻般煎熬著等了一個多時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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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李玄做客
“老爺,裴管家讓小的通秉李官人就要到了。”一個小廝進來跪下通秉。
“盧老弟,我等出門相迎吧。”樸永泰如釋重負道。
兩個人結伴來到府門,只見自家馬車只有百丈就到門前,樸永泰心思複雜的等候著,畢竟早先在大靜,只有縣令到此,他才出門恭候,沒想到今日一個小吏也讓他出門恭候了,真如南柯一夢了。
馬車來到府門停下,裴管家上前兩步,掀開門簾,伸出手來扶著李玄下得車來。
李玄整理一下衣衫,只見兩個中年男子微笑迎前。
“今日李先生光臨寒舍,真是讓寒宅蓬蓽生輝啊。”當先一個身材高大面目冷峻的男子拱手當先說道。一看就是一個久居人上的人物,雖是盡力收斂還是不經意間流露出倨傲的神色。
另一個微微矮胖的老好先生模樣的男子則是拱手施禮,禮數周到。
“這位是我家樸東主,”裴管家向樸永泰一拱手,“這位是我家姻親盧東主。”
“折殺小人了,李某隻是大靜微末小吏,怎勞兩位東主門前迎候。”李玄拱手施禮,笑容滿面。經過些許日子的將養,李玄白皙一些,也胖了一些,恢復了當年勳貴公子的七分氣度,身板筆直,不亢不卑。
“李公子過謙了,”樸永泰雖說頗為自傲,不過畢竟是見多識廣,在李玄身上樸永泰看到了李朝權勢衙內的影子,登時明白這位李公子不是無名之輩,看到李玄頭戴斗笠,身著棉布長衫所生出的小視之意,“李公子氣度儼然,身世必是極為尊貴,請賞光入府一敘。請。”
“樸東主先請。”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