詠明顯興奮起來,湊到玉珠跟前討好地笑,口中道:“玉珠,你來看我啦?”
玉珠卻是不肯承認。昨兒晚上李庚和顧詠兩個人拉扯著去打架後,玉珠一整晚都沒睡好,李庚本事她是見過,拳頭比鐵塊還硬,生怕顧詠吃了虧,大早上一起床,就讓秦錚出去探聽訊息。
不一會兒,秦錚就回來了,添油加醋地說起顧詠受傷,還說他連路都走不了,是顧府下人將他給抬回去。玉珠心裡一急,什麼江小姐之流都拋在了腦後,也不管兩人是不是在鬧彆扭了,直接就進了府。
玉珠卻是沒想過,向來乖巧聽話秦錚竟然也會謊言誆她,直到顧詠從門外冒出來才氣得牙癢癢,只是當著眾人面不好發作。如今崔氏一走,她自然不再顧忌,秦錚找不到,自然就衝著顧詠來,伸出手指頭在他腰間作勢欲捏,忽又覺得如此動作太過曖昧,堪堪地停在了半空中。
顧詠心裡頭暗笑,只恨不得被她掐一把才高興,涎著臉又是哄又是逗,外加對天發誓作保證,玉珠方才嗔怪地瞪了他一眼,算是不再追究。
此事好歹算是揭過去了,再加上李庚也主動離京,顧詠總算鬆了一口氣,壓力頓消。中午好說歹說將玉珠留在府裡用飯,崔老爺子也正好從外頭回來,瞧見玉珠,忍不住又說笑般地逗弄了幾句,直把兩個年輕人都逗得滿臉通紅才罷休。
用飯時崔老爺子又拐彎抹角地問起玉珠年齡家世,玉珠不解其意,還擔心老爺子瞧不上她出身,心中忐忑,但還是面色如常地一一答了。顧詠在一旁瞧著,也頗覺驚詫。他自然知道崔老爺子不會挑剔玉珠身份,要知道,當初顧信娶崔氏時候,還只是個將將考中窮小子,連女婿都尚且如此,如何會挑剔外孫媳婦家世。
除了自己年紀和家鄉,玉珠卻是沒什麼好答,崔老爺子問起她幼時種種,玉珠完全是一抹黑,只一臉為難地解釋說自己六歲時生過一場大病,醒來後便什麼都不記得了,沒想到崔老爺子聽罷了兩眼直髮光,又細細地詢問早已過世秦父細況。
這一頓飯吃得玉珠心神不寧,顧詠見狀心裡也擔憂不已,若非發問是崔老太爺,他早要開口制止,一旁崔氏卻是想到了什麼,眼睛裡閃過一絲驚訝,睜大眼仔細盯著玉珠打量,一會兒又垂下眼簾,不知在想什麼。
用過飯後顧詠送玉珠回家,回去路上免不了柔聲安慰,說只待玉珠孝滿就立馬上門提親,絕不拖延。他信誓旦旦認真表情讓玉珠安心不少。
這邊崔氏也忍不住問起崔老爺子,為何要詢問玉珠身世。崔老爺子也沒瞞她,便將自己懷疑說了,又道:“不是我疑神疑鬼,這小姑娘與梅丫頭真是越看越像。單單是像梅丫頭也就罷了,可你再仔細瞧她下巴耳朵,又跟沈在心一個模子刻出來似。加上年紀也符合,她又記不得幼時事,如此多疑點,你讓我如何不往這裡想。”
崔氏聞言也跟著動了心思,想了想,又笑道:“不管是不是,左右都是詠哥兒媳婦。若果真是紅豆,那可真真地應了那句‘姻緣天定’。”
崔老爺子點頭道:“若果真能幫梅丫頭尋回女兒,我才有臉下地去見她。”憶起當年重重,老爺子又忍不住長嘆了一聲,叮囑道:“此事暫且瞞著宇哥兒,到底都是我們推測,還是沒影子事兒,若是他當了真,日後弄錯了,豈不是再傷心一場。”
崔氏點頭稱是,父女倆又商量著尋幾個得力下人去玉溪村檢視。
玉珠今兒沒向太醫院告假,只說是出診,這會兒還是得回衙門。顧詠臉上有傷,只能送到宮門口,馬車也不敢下,一直待玉珠進了門,他才折身回府。剛到顧府門口,就聽到外頭趕車馬伕喚道:“表少爺,您過來了。”
顧詠趕緊從馬車裡鑽出半個腦袋,露出乾淨半邊臉,朝崔宇嘻嘻一笑,問道:“表哥今兒怎麼有空過來了?”
來人正是崔宇,他來顧府一是聽說崔老爺子來了京城特意過來拜見,二來則是聽到了外頭關於顧詠和那江家小姐傳聞,特意過來想要告誡顧詠一番。這不,才見了顧詠,先沒打招呼,臉倒沉上了,冷冷地將顧詠上下一打量,道:“你過來。”
顧詠不知哪裡得罪了他,摸摸鼻子,趕緊下車緊隨其後。崔宇沒進府,折身進了顧府旁邊巷子,顧詠忐忑不安地跟在他身後,待進了巷子,就見崔宇臉上沉得簡直可以刮下冰來。
“你跟那江家小姐是怎麼回事?”聽崔宇一開口又提及此事,顧詠終於忍不住呻吟了一聲,鬱悶地拍著腦袋道:“怎麼又是這事兒!”不得已,又一次解釋了一遍,崔宇起先還將信將疑,直到聽顧詠說剛剛才將玉珠送回家,這才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