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部分(3 / 4)

小說:黑杉霞 作者:痛罰

司倚真道:「你取笑我麼?啊,你傷口很深,我要給你敷上藥粉了,忍著點兒。」康浩陵只覺裸露的傷處被冷風吹得陣陣作痛,故意說道:「你該給我」司倚真笑道:「給你扎一針冰浸沙!」

常居疑倒在一旁,喝道:「不許拿你爺爺的藥物來說笑。」司倚真吐了吐舌,心道:「你那徒弟江就還倘若真是我師父先人,你還真的是我祖師爺爺。只是天下事哪會這樣巧法?」伸手輕輕按住康浩陵傷口周邊,便要灑上瓶中藥粉。

她見那刀傷傷口雖不甚長,卻斬得甚深,肌肉露出,幸好風渺月寶刀銳利,若換做一柄鐵劍,傷口肌肉還會在硬斬之下變形。她心裡七上八下,急於救人,儘管男女有別,伸手去按時並無他念。然而康浩陵卻不同,凡傷處周邊,皆對疼痛碰觸十分敏感,他又在一堆男子中長大,師門嚴規下,同門男女弟子分開作息,彼此絕不逾矩,他從未與少年女子這樣親近,司倚真又滑又暖的指尖一觸到他後腰肌膚,他竟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司倚真趕緊縮手,問道:「我按得你痛了?對不起,我點穴學得不好,沒先給你封住穴道。」康浩陵轉開了頭,滿臉通紅,恨不得像蚯蚓一般,能把頭往地裡鑽深一點,埋在沙土之中,道:「不,不是不是你穴道我自己點過了。」司倚真道:「好,我再試試。」

她再伸手去按,這次康浩陵強自鎮靜,但她手碰到自己時,還是輕輕顫了一顫。司倚真給他灑上藥粉,藥粉碰到傷口血水,立即泛起細小泡沫,發出嘶嘶微聲,當是正在發揮療效,康浩陵心裡慌亂,全心不由自主地都在關注司倚真輕柔相按的幾根手指上,竟覺得這鹽醃火燒一般的痛楚也還可忍受。

司倚真手上毫不吝惜藥粉,直將整個傷口都覆蓋遍了,常居疑恐嚇:「夠啦!你別將我的藥都使在這小子身上,當心過量毒死了他。」司倚真微笑點頭,取過康浩陵原先裹傷的布條,正要裹上,常居疑道:「且慢。須用乾燥之布裹傷,你這一條溼漉漉、髒兮兮的血布裹上去,傷口極易化膿。你既用了我的傷藥,我可不許你功虧一簣。」

她手一放開,康浩陵登覺鬆了口大氣,心頭自責:「人家好好替我治傷,我到底在慌甚麼?」聽得嗤的一響,司倚真毫不猶疑便撕下了自己下?,要給自己裹傷。她雖是富家閨秀,但自幼愛往家中礦場裡闖,脫略形跡,爽朗起來竟不下於康浩陵南霄門中那些慣走江湖的師姐妹。卻見她並不徑直裹上布條,反從懷中抽出條上佳的雪白絲帕來,迭好了輕輕按在傷口之上。

康浩陵偷眼瞧去,見她神色果斷,手勢卻溫柔纖細,這樣的少女他從未遇過,不由看得痴了。司倚真將布條從他身側繞過、縛在腰間時,他又是一陣顫抖,只覺連耳根都在發燙。

他不知常居疑中了「煙嵐靄」後視物不清,只道自己的狼狽樣都給看在眼裡,怕他跟司倚真揭穿自己,急著要找幾句話說,以便掩飾,卻甚麼也想不出來。看了司倚真幾眼,見她前額、鼻尖、兩顴之上,有些陽光曬出來的蜜色,稱著頰邊的雪白、與靈動的雙眼,有些說也說不出的韻味,忽道:「你一定常常在日頭下曬。」話一出口,心中立時便罵自己:「這說的是甚麼話?」

那邊常居疑忍不住哈哈大笑:「想討好人家姑娘,沒話找話說,偏偏說錯了話。哪有這樣說人家大姑娘的?一個姑娘便算曬得黑炭也似,你也要裝作不知,懂麼!」他雖看不清康浩陵神態,但通達人情,一聽便知其中關鍵。

司倚真一愣,笑道:「這話沒說錯,我很高興啊。天天在院子裡練列霧刀,自然曬黑了。大半年前你沒見到我真面目,那時才叫不好看呢,像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大小姐,煞白著一張臉,倒有七分像鬼,我就不愛。現今常常曬太陽,便像是搽上了不會落的胭脂一般。」常居疑和康浩陵一老一少兩個男子,哪裡想過搽胭脂的講究,聽了都是一呆。

康浩陵道:「你你聽了高興就好了,這樣我也高興。」說完又是一陣懊悔:「唉,死了,我這話說得也太直接。還是少開口為妙。」

常居疑自言自語:「真料不到,這樣一個話也說不好、救人救到自己重傷的亂七八糟傢伙,也有人會喜歡。喜歡他的,還是個又美又狠的女娃兒,浪費啊浪費。」康浩陵心中砰砰跳了幾下,常居疑說得漫不經心,他心中卻似隱隱盼望這聰明至極的老人所說屬實。「倘若屬實,我又待如何?」卻是不敢往下想。

………【第十九章 敷藥(五)】………

司倚真沒他想得那麼多,聽常居疑又在貧嘴,昂頭道:「常老先生,你雖是前輩高人,也不可以一再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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