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天謝地身……燒終於退了。”月娘唸了句佛,又一臉關切地問落銀可還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
“渴……”
落銀幾欲發聲,卻覺得嗓子乾澀的發疼,說話都極其困難,便只吐出了這麼一個字來。
“好好好,你等著,二孃這就給你倒水去!”聽她開口說話,知道叫渴,月娘說不出的高興,落銀昏迷的這兩日,昨日又正逢著寒症發作的日子,後頭又發起了高燒來,是險些要將這幅小身板給折騰散了。
能熬過來,不僅是月娘的醫術精湛,更是身子的主人意念力夠堅韌不拔。
這兩日來,月娘是擔心的連眼睛都合不上。
現在葉六郎這種情況,白世錦忽然逝世,若是落銀再倒下,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
落銀這會兒才覺得眼前的景象逐漸恢復了清晰。
昏迷前的記憶也逐漸的回到了腦海中。一一歸回原位。
想到白世錦,落銀仍舊覺得鼻子有些發酸。
月娘倒了水過來,將她的身子小心的扶起坐好。又在背後塞了軟和的靠墊。
落銀通身沒有一分力氣,只得月娘一勺一勺的將溫水餵給她。
“二孃,我昏迷了多久?”一碗水吃了下去,乾涸的喉嚨得到滋潤,落銀總算是能說出話來了。
“兩日了。”月娘一副萬幸的口氣說道:“還好易城將你及時送了回來。”
“他人呢?”
“今日一早剛來過,見你情況有所好轉,才放心的回去了。前天將你送回來的時候……擔心的可是守了你整整一夜。怎麼勸也不肯去歇著。”
“是我不好,在這種時候又添麻煩了。”
“什麼添麻煩?你說什麼傻話吶。你外公走了,你心裡頭難過我們都知道……可是你身子不好,凡事都要先為自己想一想才行。你身上的寒症雖然較往年好了許多,但終究沒有辦法根治。這次你為國公大人守靈受了大寒,少不得一陣日子調養了。這段日子你就好好的養著,哪兒也不許去。”月娘看著一臉病態的女兒,心中一陣陣的揪疼。
落銀扯起嘴角對她笑了笑,卻愈發襯得整個人蒼白無比。
月娘拉過她的手,嘆了口氣,說道:“現在二孃是真的怕你再出事……你可萬萬要愛惜自己的身子才是啊。就當是為了二孃,為了蟲蟲,為了你爹……”
落銀點點頭。反握住月娘的手,聲音沙沙的道:“我知道了,二孃。”
嘴上這麼說。心裡也這麼認為,可她還是不後悔這次堅持為白世錦守孝。
作為一個晚輩,對白世錦,她未盡到什麼孝,能做的不過是在老人走後,好好送他一程。不至於讓他黃泉路上太過孤零。
月娘手指觸碰到落銀皓腕上的玉鐲,定睛一瞧。“這鐲子的成色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