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佳點頭出去了。
我把藥碗放在一邊的矮桌上,先把蕭煥扶起來坐著,然後重新端起碗問他:“不想喝?”
蕭煥瞄了一眼冒著熱氣的烏黑藥汁,垂下眼睛幾不可聞的“嗯”了一聲。
我攏攏頭髮,自己先喝了口,這幾天我早嚐了,這藥苦的簡直不像人喝的,酈銘觴擺明了是在藉機洩憤,整治蕭煥。
我含著藥湊到他嘴上,用舌頭撬開他的牙齒,緩緩把藥送了過去。
一碗藥汁,這樣一次次,沒多久就送完了,我舔舔嘴邊的藥汁,揚揚頭看他:“終於一報還一報,扯平了,誰叫你那天逼我喝避孕藥。”說到這裡,我突然想到:“對了,你這麼怕喝藥,怎麼哪天餵我喝藥的時候,你都沒叫一聲苦?”
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錯了,蕭煥的面頰上有些紅暈,他把眼睛別向別處:“那天沒在意。”
“連藥苦都沒在意?”我笑睨著他:“是不是心裡也不捨得?還要裝的那麼冷酷無情,真是辛苦。”
他猛地把眼睛移回到我臉上:“你……”
我抱住他,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從現在開始,只要沒有旁人在身邊,我都會叫你蕭大哥,你喜歡也好,不喜歡也好,我都要這麼叫了,你知道,我有時候會很倔,認準一條路,就不會再回頭了。”
他遲疑了一下,也輕輕的抱住了我:“只要你喜歡就好,但是我們……”
“我們不要再分開了吧,蕭大哥。”我閉上眼睛,在他懷裡的感覺真好,四周很安靜,桌前的油燈芯在火焰裡嗶嗶剝剝的響著。放在我身上的那兩隻手臂漸漸收緊,蕭煥聲音第一次聽上如宛若夢囈,空靈而縹緲:“嗯,不要再分開了。”
“空空空”,刀柄敲擊帳篷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