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煥聲音第一次聽上如宛若夢囈,空靈而縹緲:“嗯,不要再分開了。”
“空空空”,刀柄敲擊帳篷的聲音懶懶的傳來:“要發酸回家去,這還是在我地盤上呢。”
我憤憤地收起眼淚回頭,看到庫莫爾抱著刀似笑非笑的站在帳篷口。
我隨手撿起蕭煥的一隻鞋丟過去:“你才發酸,煞風景,煞風景!”
“是嗎?我怎麼覺得我很應景呢?”庫莫爾一邊說,一邊含笑的看著蕭煥:“女人發的誓不能相信。小白,給你治病的時候,我們已經有過肌膚之親,我該看的也看了,該摸的也摸了,不如你還是跟了我吧。”
蕭煥平靜的看著我:“蒼蒼,幫我把另一隻鞋也扔過去。”
又在庫莫爾大營裡住著調理了幾天,蕭煥已經好了七八成,雖然因為天寒,有時還會咳嗽兩聲,但是基本上已經沒有大礙。這天我們和敏佳庫莫爾兩兄妹坐在帳子裡一邊切著獐子肉大啖,一邊喝酒。獐子是敏佳出營巡查的時候順手獵回來的,這幾天雪已經化盡,地面上也露出了枯黃的牧草,兩方的也都偃旗息鼓,不再有戰事,野獸們都開始四下走動。
扯了會兒閒話,敏佳突然轉了話鋒:“蒼蒼啊,你就留下做我嫂子吧,我看你也挺捨不得我哥哥的,那天抱著他哭得那麼厲害。你留下來做我嫂子,我就能天天看到你了。”
這姑娘怎麼猛地把那天的事兒扯出來了,我還以為她都忘了。
“抱著?”蕭煥正披了件寬鬆的大氅靠在一旁的椅子上喝酒,這時轉動手中的酒杯閒閒的問。
“做我的妻子挺好,”庫莫爾就坐在蕭煥身側的椅子上,也懶懶的開口:“反正小白也不肯跟我,我傷心的要命,能留他妻子在身邊,也算聊慰相思之苦。”
“這也能聊慰相思……”我扯扯嘴角,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你這麼說我就要傷心了,如果不是礙著江山社稷,我也想留下來和你長伴左右啊。”蕭煥微嘆著接住庫莫爾的話。
“罷了,罷了,此生有緣無份,能知道你也會為我傷心,我就知足了。”庫莫爾也嘆息著。
敏佳抬頭看看她哥哥,又看看我和蕭煥:“蒼蒼,這我就不明白了,你們三個,到底是誰喜歡誰啊?”
“這個,”我還是扯著嘴角,哭笑不得:“鬼知道。”這幾天每到晚上,庫莫爾總會來帳裡,來了之後就找個理由把我支走,然後和蕭煥一兩個時辰的關在裡面不知道說些什麼,每當我問起,兩個人就都含笑不語,還會當著我的面說一些曖昧至極的話。難道這兩個人假戲真做,真的有點那個那個啥了……每次想到我就頭疼。轉念想到紫禁城中的那幫女人,不回去還好,回去後鐵定還要和她們繼續龍爭虎鬥,嗯,是鳳爭鸞鬥,前路漫漫,要看好蕭煥還得再接再厲。
想到這裡,我把手中的酒杯往桌上重重一放,站起來挽挽袖子看著庫莫爾:“我聽你們調情都快聽瘋了,我們來公平決鬥吧,你贏了小白就是你的,我贏了就是我的。”
“這就叫爭男人的決鬥?”庫莫爾有些吃驚的看著我,滿臉忍俊不禁:“小白,這小姑娘真的要和我爭你。”
蕭煥“撲哧”一聲笑了,庫莫爾也開始哈哈大笑。
我莫名其妙的看著他們。
敏佳看看他們,又看看我:“蒼蒼,我哥哥和小白都不喜歡男人,只喜歡女人,他們是和你開玩笑的,沒看出來?”
我略帶赧然的看了看敏佳,嘴上強著說:“什麼嘛……我也看出來了……我也是開玩笑。”
那邊庫莫爾和蕭煥笑得更厲害。這下丟人丟大了,我好歹也算是在紫禁城混過的,怎麼就給這兩隻狐狸給耍了。
日子再愉快,告別的時候還是來了,庫莫爾和敏佳把我們送到帳外,蕭煥說路也不遠,很多天沒出來了走走也好,我們就沒有騎馬。
站在大營外,敏佳和我抱了抱:“蒼蒼,我會想你的,小白要是對你不好,記得給我寫信,我幫你收拾他。”
“好,好。”我一面答應著,一面想:我自己順手就收拾了,等你從東北趕到京城,黃花菜都涼了。
和敏佳道過別,就和庫莫爾道別。庫莫爾向我笑了笑,沒說什麼話,忽然向蕭煥說了一句:“按我們說的,三天後退兵?”
蕭煥點了點頭:“君無戲言。”
庫莫爾笑笑:“我就信你一次。”
說完了我們兩個就揮手上路,走出很遠了,還能看到庫莫爾和敏佳還在那裡站著目送我們。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