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關係,那麼大個床,你自己睡不怕半夜滾下來。”我快給他逼瘋了,他再說不行我就衝過去掐他的脖子。
“蒼蒼,”他忽然把手伸過來托住我的臉:“想睡我的床的話,就要和我一起沐浴。”
不動聲色的說著這麼曖昧的話,我臉上有些發燒,揚了揚眉扳過他的頭頸在他嘴唇上吻了一下:“一起就一起,誰怕誰?”
這一刻覺得幸福直衝到頭頂,一切完滿的不能再完滿,隱隱約約的還記得有個叫做申長流的名字在腦海的某處晃著,不過被我自動忽略了。
上床時已經很困了,臨睡前,我突然想到離元旦和萬壽節已經很近了,就迷迷糊糊的問:“蕭大哥,過幾天你生日,想要我送你什麼壽禮?”
那邊沉默了一下,他握住我的手說:“還能握到你的手,如此的話,就很好了。”
“別開玩笑,我認真的在問。”我嘟囔了一句。
那邊再也沒有說話,我等了很長時間,終於慢慢睡熟了。
這是大武德佑八年的臘月十九,無論是對於內廷還是外朝,都是表面上波瀾不驚的一天,這時據德佑九年元旦和德佑皇帝的二十一歲生辰慶典萬壽節,還有十一天。
上卷:王風篇 第二十三章
德佑八年臘月二十,戶部尚書趙明德和工部右侍郎李霖海同時上了一道論述運河河道疏浚問題的奏本,這兩道奏本在當日被髮還到內閣議處。內閣的三位閣老,首輔凌雪峰和次輔高仲軾以及德高望重的三朝元老楊介幸在這個問題上沒有多少異議,馬上就以歲末將至為由,擬了個暫緩處理的答覆遞迴了御前。
皇帝像往常一樣,一字不差的照著內閣的擬旨批紅,旨意發放到六部的時候,一向脾氣耿直的李霖海這次竟然怒起拍案,當場大罵外戚專權,國已不國。
臘月二十一日,依照慣例早朝的時候,工科給事中傅繼善遞上了一道彈劾戶部尚書趙明德歷年來貪墨枉法的摺子,這摺子明裡是彈劾趙明德,但是任誰都看得出來矛頭暗指趙明德的恩師凌雪峰,皇帝破例把這道奏摺留中不發,態度曖昧之處,在群臣中一石激起千層浪。
今天是臘月二十一,這兩天我一直在養心殿,來來往往的臣子真見了不少,有好多以往只是聽父親和哥哥提起過名字的臣僚也都一一在心裡對上了號。
在養心殿是比在儲秀宮裡每天看書打瞌睡打發時間強,但是蕭煥完全把我當作了貼身宮女使喚,真是“恩寵有加”,研墨鋪紙送茶拿點心,凡是用得著我的地方,絕對不讓別的人染指,只怕用不了幾天,宮裡宮外就會知道有個叫白琪的宮女現在是御前的大紅人。
我忙得腳不點地,在殿裡殿外穿梭不停,就顧不上想別的事情了,現在想想什麼爭寵鬥媚,都是吃飽了閒的沒事兒幹了才會在哪兒瞎琢磨的。
下午有一會兒終於沒有人來了,我一個人坐在廊下的欄杆上發愣,蕭煥雖然說不要我送他壽禮,但是就算我不想送,作為皇后,也一定是要獻上份兒大大的壽禮的。
這樣一想,蕭煥已經即位八年了,每年的元旦,依禮我都要送壽禮給他,可是每年我都讓父親代辦,隨便找點珍奇古玩獻上去。嗯,下定決心今年皇后的那份壽禮歸皇后的壽禮,私下裡我一定要用心挑份兒禮物送給他。
正想著,馮五福匆匆走過來說:“你在這裡發什麼愣,萬歲爺喚茶呢,還不快送去?”
這死胖子現在也完全把我當成個宮女對待了,該吆喝就吆喝,我站起來瞟他一眼,快步走到暖閣外,端起別的宮女早就預備好的參茶,推開門走進去:“來了。”
蕭煥正俯在案上看著什麼,點頭“嗯”了一聲。
我過去把茶放在他手邊,把上一杯涼了的茶換下來。蕭煥端起那杯熱茶喝了一口,卻突然把一口茶全噴了出來,茶碗也咣噹一聲落在地上。
我連忙問:“怎麼了,茶太燙了嗎?”話音還沒落就看到幾滴血濺在他面前的玉版箋上,蕭煥緊捂著嘴,但是鮮紅的血還是不斷從他指縫中湧了出來。
我手忙腳亂的扔了手裡的茶碗,摸出手帕給他堵著嘴,血湧的很快,沒多久就沾滿了整條手帕,我吸了口氣跳起來說:“我去找人叫太醫。”
他抓住我的手腕,抬頭有些艱難的輕輕搖了搖頭:“不要……驚動他人……”
我點點頭,想起來他是酈銘觴的弟子,除了酈銘觴,太醫院的太醫只怕還沒人比他的醫術高。可是,不用再叫太醫,是因為叫了也沒用嗎?
我扶住他的身子,摸出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