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而去了。
聽到這個訊息的那一天,天氣很冷,滴水成冰,厚厚的烏雲從北方的天際中直壓而來,今年冬天的第一場大雪就要來了。
出京師,過陰山,自玉門關入疆,我沿著狹長的絲綢之路趕向天山,迎面是凜冽如刀的塞外寒風和如粉蝶般飛撲的大雪。
從我出京的第二天起,雪就下了起來,先是零星的雪粒子,時斷時續,接著就是鵝毛一般的大雪,等到第四天黃昏,漫天漫地的大雪像是瘋了一樣,盤旋呼嘯著從大地上席捲而過,沿途攜起地面的積雪,橫撲向茫茫的大漠。
馬匹在暴風雪中舉步維艱,細小的鹽粒一樣的雪灰從領口和袍底倒灌進衣服中,風帽的邊緣拍打在額頭上,像是刀割一樣,馬前五步之外,就是白茫茫的一片。
我在這樣大雪中跋涉了半個時辰,終於在天黑前趕到了一處驛站。總算看到風雪中的那座石屋時,我鬆了口氣,體會到了蕭千清給我準備的那些東西的好處。
我離開京城上路時,蕭千清送我到城門口,塞給我了一大包東西,指南針,地圖,凍傷藥,有保溫作用的盛水皮囊,還有一領猞猁裘披風,拜那隻西洋指南針所賜,我才沒有在這種大風雪中迷路。
把馬拴到馬廄裡,來到驛站供旅客休息的小屋,生了炭火的小屋中擠滿了躲避風雪的旅人,我走進去撿個不起眼的角落坐下。
就算是故意低聲斂氣,因為披在身上的那領猞猁裘太過華貴,我還是被人多看了幾眼。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