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怎麼了?大姐姐?你哪裡不舒服了?”
我的身體像是被定住了一樣,冷汗順著額角滑落,猛地舉起手槍扣動扳機,三顆子彈呼嘯著射出槍筒。
手指突然被一雙溫暖的小手握住了,雲自心抓著我握槍的手,從我的臂彎裡探出藍色的眼睛來,咯咯的笑:“大姐姐,你這個武器真危險呢,最好不要拿出來玩兒。”
三顆子彈,如此近距離射出的三顆子彈,全部被她躲了過去,我甚至沒有看清她移動的身影。
雪亮的劍頭夾著勁風從一旁飛來,直直的切入我和雲自心之間,雲自心飛快的鬆開我的手臂,退開一步。
“別碰她,雲掌門。”蕭煥的聲音冷冷響起,他扣著王風站在院落之中,幾尺之外的地方蘭若愔面色慘白,一言不發的看著手中少了一截劍頭的斷劍。
“大哥哥你好凶啊,”雲自心用一雙玉白的小手拍著胸口,像個委屈的孩子一樣噘嘴:“人傢什麼都沒做,這姐姐就開槍了呢。”
她抬頭,笑眯眯的轉身去看蕭煥:“你很勉強啊,大哥哥,我聽出來了,你的氣息很亂……”
她忽然停住,白瓷一樣的臉頰瞬間漲得通紅,雙手緊緊握住,瘦小的身子向前傾,聲音變得尖銳淒厲:“煜?煜!你回來了?我就知道你會回來的!”她的面色猛地轉為煞白,突然扭頭看著我,呵呵的笑:“你還是帶了一個賤女人回來對不對?你怎麼還是總護著別的賤女人?難道我還不夠好麼?難道我對你還不夠好麼?”
她每問一句話,聲音就淒厲一分,問到最後,尖銳的童聲幾乎像要撕破喉嚨。
我不由自主的向後退了一步,脊背差一點就靠上圍牆:“你說什麼?他不是你的煜,你認錯人了!”
雲自心咯咯的笑:“認錯人了?不會的,那麼英俊的一張臉,這一生只看過一次就再也不會忘記,這個男人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她碧藍的眼中射出狠絕的光芒,手掌驀的向我拍來,幾尺外的白影倏忽間到達身前,有道青光卻更快的直刺向她的咽喉,夾著寒氣的掌風從我耳邊掃過,雲自心的手腕一轉,輕巧猶如折梅,手掌已經擊向蕭煥胸前。
雲自心的手掌僵在半空,王風的劍鋒頓在她的咽喉上,一滴鮮血順著白瓷一般細膩光潔的肌膚滑下來,蕭煥冷冷的開口:“我不是說了嗎?雲掌門,別碰她。”
雲自心笑了,她一笑就是蘊玉含珠一般的光彩,她收起手,典雅的放在胸前,她的聲音變的成熟優雅,彷彿一個從容待客的女主人:“白先生,何必這麼著急呢?我們才剛剛見面呢,遊戲還長,不是麼?”
她雍容的笑:“你不想看些有趣的事情嗎?只有我才能帶你去看得有趣事情?”
王風的劍面反射著蕭煥看不出一絲情緒的重瞳,他把劍收回,挑起嘴角:“我一直在等雲掌門。”
“啊,真是聰明的男人,”雲自心輕笑:“和你的父親一樣,和這樣的男人說話真是舒服。”她的手指突然從蕭煥的臉頰旁柔柔的撫過,放在他的領口上,指頭摩挲著他脖子中的肌膚:“得不到你的父親,能夠得到你,也很好。”
蕭煥的嘴角挑得更高:“雲掌門過獎。”他揚手把王風收入袖中,淡淡的點頭:“我們可以走了,雲掌門請帶路。”
我給雲自心的變臉弄得有些頭暈腦漲,愣愣插一句:“蕭大哥,我們要去哪裡啊?”
蕭煥看著我,淡淡笑了笑:“你不必去了。”
我腦袋有些發昏,脫口問:“我不必?”
他明亮的深瞳從我身上轉開,笑容淡然:“我一向覺得,一個女人糊塗一時不為過,過的是糊塗一輩子,你還沒有明白嗎?蒼蒼,我不會陪你一生,我們該告別了。”
他笑,依然是溫和平靜的聲音:“你在這一役中的表現很好,你可以告訴他們,從此之後,你就是鳳來閣的閣主了。”
他轉頭向蘭若愔笑著抱拳:“煩勞蘭掌門作個人證。”
蘭若愔抬起頭,答應:“好,我會作證。”
我用力搖搖頭,就像在做夢一樣,整個人都懸薄冰上,虛幻凌亂,隨時都可能跌落:“為什麼要告別?剛剛……剛剛不還好好的?”
一片寂靜,他給我的回答是一片寂靜,然後他轉身,把手伸給雲自心:“我們走吧。”
雲自心挽起他的手,腳步歡快,一高一矮兩個身影,走向高牆的出口,轉過石壁,被血跡染髒的雪裘一角翻了一下,消失在牆後。
我向前走了兩步,伸出手去,指縫張開,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