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不大一會兒,她還真提著一口沙鍋回來了,還是新的,沒怎麼用過的樣子。
我拿了沙鍋,去驛站裡找了個小炭爐,把盛了半缽清透雪水的沙鍋放到炭火上。這次入疆,鳳來閣準備的乾糧很充分,不但米糧乾肉帶了不少,滋補用的藥材和食料也帶了不少,我什麼藥材也沒有取用,只是抓了一把香米,淘好之後放到鍋裡。
紅泥小爐中的火苗突突跳動,米粒的清香從鍋蓋中慢慢溢了出來,我開啟鍋蓋用勺子輕輕攪動,晶瑩細長的香米已經膨脹,彎成了小蝦米的樣子,一粒粒的在鍋心翻起的素白湯花上躍動,我把勺子支在鍋沿,重新把鍋蓋蓋上,還要再煮的更爛些。
身邊多了個影子,不知道什麼時候,蘇倩也在小爐邊的矮條凳上坐下了:“煮給閣主的?”
我點點頭:“什麼佐料也沒加的清米粥,應該能吃下去一些吧。”
蘇倩點頭,嘆氣:“也只有你能勸閣主進下去些東西了,看到你過來時,我也不知道,對閣主來說,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我看著紅彤彤的火苗,遲疑了一會兒,終於問:“蕭大哥的眼睛怎麼了?”
蘇倩一笑:“我還以為你沒看出來。”
“剛開始沒注意,後來看到了,”我別開頭:“連寫個字都那麼吃力。”
“你去京城後沒兩天,就時不時地會看不清眼前的東西,”蘇倩不再繞話,回答說:“酈先生說是毒氣侵蝕的結果,會越來越嚴重。”
我輕輕應了一聲,怪不得那雙深瞳總像蒙著層淡淡的霧氣,怪不得這兩天他看我的時候,總要很吃力的凝神來看,他是想把我的臉看得更清楚一些。
我把頭轉開,再轉回來:“對了,我剛趕上你們的時候,蕭大哥說那些服毒自盡的白衣人不是天山派的,他們哪一派的?”
“哪一派的不清楚,”蘇倩忽然冷笑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