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一派的不清楚,”蘇倩忽然冷笑了一聲:“天山派的弟子就算自盡,也不會屑於用孔雀散這種毒藥。”
我愣了愣,問:“你對天山派的事情知道得很清楚?”
蘇倩淡淡一笑,目光如冰:“我曾是天山派的弟子。”
說起來蘇倩的暗器功夫雖然是武林一絕,但她似乎也是近一年來才在江湖中成名的,對於她的身世和來歷,幾乎沒人知道。
我點點頭,沒有追問下去,接著說:“我們這次來天山,明裡要對付的是天山派,真正的敵人卻是另有其人吧?”
蘇倩點頭:“天山派只是一個幌子,是那個人對付我們的幌子,也是我們來北疆的幌子,你大概已經知道了罷,如今天下武林的半壁江山,是握在一個人手裡的,就是曾提攜過鳳來閣的那人。”
我點點頭,天下武林的大勢,是握在陳教主的手裡的,政局未亂而民心先亂,很多國家大的禍亂,往往都是先從底層亂起的,看看如今的武林,變亂叢生,真是有些風雨飄搖的感覺。
說到底鳳來閣的迅速崛起,也只是陳教主顛覆武林格局的舉措之一而已,只是最後這顆棋子居然變成了對付自己的利器,恐怕是陳教主沒有預料到的。
“那個人連天山派雲掌門這樣的人物都能收為其用,說她是手眼通天也毫不為過。”蘇倩淡淡說著:“這次中原這麼多門派前來圍剿天山派,卻數月無功,與其說是天山派太強,還不如說是中原各門派根本就沒有盡力,那個人的勢力能伸到原先的鳳來閣中,難道就不能伸到別的武林門派中,這次來的那些中原門派,誰知道到底有多少,是聽那個人號令的?這些人在一個小小的天山下久攻久敗,只怕也是出自那人授意。”
我皺皺眉:“這樣僵持在天山下,用意是什麼?”
“把閣主引來,”蘇倩回答:“那人對於背叛自己的人,從來都絕不放過,她就算滅不了鳳來閣,也一定要取閣主的性命。”
我微愣一下,點了點頭,我還總以為陳教主再怎麼說也是蕭煥的親生母親,不會真的下手殺他,現在想想,她以前做的那些事,哪次不是必欲置蕭煥於死地而後快?
我“嗯”了一聲:“既然早就洞察了那人的居心,像蕭大哥那樣的身子,為什麼不早些,趁著天氣暖和,他也好點時來?非要等到這冰天雪地的時候?”
“鳳來閣是得那人之力才崛起的,夏秋之際剛脫離那人的控制自行發展,雖然有閣主在,實力還繼續得以發展,但根基其實還不穩固,後來那幾個月,中原武林門派中的精英大多都去了北疆,不正是我們鞏固勢力的好時候?你以為閣主天天忙得通宵達旦,都是在忙什麼?”蘇倩邊說,邊看了我一眼:“況且,那時候閣主不是還要教你槍法?”
我瞪她一眼,明知道這女人是故意把責任往我身上推託,卻也拿不出一句話來反駁。
沉默了一會兒,我想了想,問蘇倩:“現在是不是隻要閣主在明處,再往下走去,伏擊我們的人就會越來越多,路也越來越不太平?”
蘇倩點頭:“我猜不準那人到底打算怎麼辦,不過往後的路會越來越難走,這倒是一定。”
我笑:“這樣,我們幹嘛要老老實實的和他們玩兒下去?”我又是一笑,向蘇倩招招手:“附耳過來,我請你幫我一個忙,好不好?”
把熬得入口即化的米粥盛到木碗中,我端著碗鑽進馬車。
走過去把碗先放在小几上,拉來兩床被子,把還沉睡著的蕭煥扶起,靠在上面。
猛地被扶起,他睫毛動了動,低咳聲從嘴角溢位,我連忙把手帕送到他口下,輕撫著他的背。
他把兩口紫黑的瘀血吐在了手帕中,這才抿緊淡白的薄唇,張開眼睛,向我笑了笑:“蒼蒼,天色晚了麼?”
“還早,”見他不再吐血,能夠開口說話,我稍稍鬆了口氣,扶他靠在被褥上,從小几上端起碗,促狹的笑了笑:“閣主啊,你開口就問天色是不是晚了,難道你已經等不及了?”
他微微一愣,低咳著笑笑:“如果你覺得可以,現在就開始也無妨。”
怎麼都沒有臉紅害羞?這麼坦然地說現在就開始?我的臉“騰”一下熱了起來,清咳一聲:“現在不開始,先得讓你吃點東西。”說著眨眨眼睛看他:“我說,你身子這麼弱,不會中途昏倒吧?我會尷尬的。”
他咳嗽著輕笑起來:“我盡力。”
盡力?這話裡沒有別的意思嗎?我臉上越來越熱,不行了,不是我提出來的要做愛嗎?怎麼讓他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