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湊到紙前一看,我和離歌的名字勾在一起,旁邊是慕顏墨汁淋漓,快要飛起來的四個大字:可充雜役。
雜役?他這是招幫眾呢還是找小工?小工一個月還有幾吊工錢呢,我跟離歌是不要錢的!
說話的功夫,那壇主已經帶我們來到了一間小院子裡,這院子不像別的院子那麼花木扶疏,樓閣掩映,而是堆滿了木材煤炭還有洗衣用的大木桶,一個個雜役廚娘丫鬟,在一排廚房和儲藏室間來回走動。
那壇主招呼一個腰纏圍布,胖的好像水桶一樣的女人:“馬大嫂,我給你帶了兩個人來。”
那個馬大嫂應了一聲,放下手中正洗的衣衫,走過來笑著:“程壇主,多日不見啊,這幾天精神不錯嘛。”邊說邊上下打量我和離歌:“就這兩個細胳膊細腿的小姑娘?我怕她們幹不了重活啊。”
那程壇主笑呵呵的介面:“沒關係,這兩位都是這次新招來的幫眾,練過武的,別看這麼弱不禁風,重活一定是能幹的。”
這笑面虎,還真會給我們做主。我暗暗瞪他一眼,那邊離歌早叫嚷開了:“我是來鳳來閣看你們閣主的,怎麼給我安排到這裡?”
程壇主一笑:“這裡不是也能見到閣主?何況閣主深居簡出,不要說尋常幫眾,就是我們這些壇主堂主,想要見閣主一面也是不易,反倒是跑腿辦事的雜役,見閣主的機會還要多上一些。”
離歌瞪大眼睛:“真的?”
程壇主點頭:“真的。”
我一想,也是,慕顏那傢伙把我安排在這裡,也算他有心。
這麼想著,馬上拉住離歌,向程壇主揮揮手:“好了,我們就在這裡做雜役。”
程壇主還沒說話,馬大嫂繞著我看了兩圈,說:“奇怪了,前幾天閣主院子裡添了個花魁娘子,我曾見過兩面,我看那花魁娘子的身量樣貌,跟這位姑娘倒是有些相仿。”
我連忙打哈哈:“我這個樣子,怎麼能跟人家花魁娘子比,大嫂肯定看錯了,看錯了。”
馬大嫂若有所思的嗯了一聲,不再追問。程壇主安排好了我們,也走了。
我跟離歌既然算是雜役裡的人,馬大嫂就給介紹這個雜役院內的設定和構成。
這個院子裡總共分為兩大塊,廚房一塊兒,負責總堂上下,包括閣主和各堂主的日常飲食,洗衣房一塊兒,負責清洗被單衣物以及燒水供應總堂上下的沐浴盥洗。
兩塊兒的人在加上二十幾個丫鬟,總共一百來號人,都歸馬大嫂一個人管。
馬大嫂為人和氣,對院子裡的人都關照有加,院子裡的人相處的也似乎不錯,我和離歌來的這一會兒,看到的都是忙碌而和諧的景象。
介紹完了,馬大嫂就給離歌我們兩個分配活兒幹,說是我們新來,適應一下,不要乾重活,就給我們分派在開水房照看燒水的火爐。
這活兒輕巧,只用不時地往火爐中加煤換煤渣就好了,我和離歌邊瞎聊邊幹,雖然煙熏火燎都弄了個大花臉,但是也還清閒愉快。
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幹完了活吃過晚飯,馬大嫂就帶我們去看給我們安排的住處。
鳳來閣對幫眾和雜役的住處安排十分寬大,幫眾一般都是兩人一房,雜役也是三四個人共用一室,比起有的幫派門戶把十幾個人塞到一張大通鋪上的做法,實在是好多了。我跟離歌雖然乾的是雜役的活兒,待遇還是幫眾的,給我們安排的住處就在雜役院旁邊院落的廂房裡,門前有花有樹的,還算不錯。
晚飯後沒什麼事兒,我和離歌就打算回到房間裡休息一下,剛要走,馬大嫂就叫住了我們,指著一隻大木桶說:“你們跟芬姑娘走一趟,把這桶熱水送去。”
我點點頭,看到馬大嬸身邊站著一個丫鬟打扮的少女,明眸皓齒,只是笑著不說話,我看她有點眼熟,猛地想起來上次在一水院中見的那些啞巴丫鬟裡似乎就有一個是她,我怕她認出我來,就低下頭,招呼離歌一起抬桶。
芬姑娘笑著向我們點點頭,當先走了,我和離歌抬著桶緊跟其後。
還是繞假山過迴廊穿小徑,夜色深了,我早轉的頭暈,不知道走到了哪裡。
芬姑娘帶我們走了半天,終於在一間房門外停下,她向我們招了招手,示意我們在外面等著,然後就推開房門婷婷嫋嫋的走了進去。
芬姑娘進去後馬上掩上房門,裡面有人低聲說了些什麼,芬姑娘重新走出來,仍舊把門關緊,比著手勢向我和離歌交待。
我看了半天,大概看出她的意思是裡邊現在不要用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