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心生敬仰,敢問兄臺姓名?”
那黑衣劍客再看我一眼,目光中雖然有些鄙夷,但口氣緩和了些:“不敢當,山東師任飛。”
“啊,你就是山東道上獨破黑風寨搶回賑災糧款救了數萬災民的挽風一劍師任飛?”我一口氣說出。
黑衣劍客師任飛淡哼一聲:“正是不才。”
我咂咂舌,挽風一劍師任飛是江湖上成名已久的獨行俠,因為搶救賑糧解救災民的義舉更是聲名鵲起,廣受敬重,我以為像他這種身份的人一定不會屈尊前往鳳來閣做一名小嘍羅,沒想到真能見到此類成名俠客。
邊咂舌邊找別的人搭訕,一連問了八九個人,居然不是早已成名的俠客,就是某某大俠的高足,個個的名頭抬出來都響亮的很,越問越沒信心,忍不住嘟囔:“閒著沒事不多去行俠仗義解救萬民,都擠到這兒來幹嘛?”
“啊?來幹嘛?”話音剛落,一個脆生生的聲音插了進來:“那天我在朱雀堂前見到鳳來閣的閣主,就想,哎呀,這個人生得真好看,然後今天在玄武湖邊看到鳳來閣招收新幫眾,我就來了,仔細想一想,我也不知道來幹嘛,難道是為了看那個好看的閣主?”
我回過頭,一個約摸十五六歲的綠衫少女歡快的說完,忽閃著她的大眼睛看我。
總算碰到個能說上幾句話的,我忍不住問:“那剛才在玄武湖邊那些人問你的時候,你是怎麼跟他們說的?”
“我就說我覺得閣主長得真好看,在他手下做事一定天天都很高興,然後他們哈哈一笑,就給我木牌讓我來報到了。”那少女一臉懵懂:“怎麼,這有什麼不對?”
我連忙點頭:“沒什麼不對,沒什麼不對。”想一想,接著問:“請問,給你木牌的是那位壇主?”
“不是什麼壇主,是星日堂的慕堂主給我的木牌啊。”那少女邊說,邊換上一幅陶醉的表情:“原來鳳來閣不只是閣主長得好看呢,慕堂主笑起來的樣子也很好看,鳳來閣真是個好地方!”
我忍不住翻翻白眼,就猜到給這少女木牌的是慕顏那不靠譜的傢伙,果然不錯。不過,這女孩子,真是比我還直接啊……
“唉,對了,我叫張離歌,離別的離,歌謠的歌,我跟我姥姥學的劍法。”還正想,那少女已經語調歡快的說起來:“這裡面的人都繃著個臉,對人愛理不理的,就你看起來還挺和善,我們交個朋友吧,你叫什麼?”
“凌蒼蒼。”我深有同感的點頭:“這裡面的人是有點冷過頭了,好涼。你叫我蒼蒼就好了。”
“好啊,你也叫我離歌就好了。”離歌笑容燦爛,說起話來總喜歡眯上眼睛:“唉,蒼蒼,你為什麼要來這裡啊?也是因為覺得閣主好看?”
“這個,大概是因為這個原因吧。”我清咳一聲,還真讓說中了八九成:“我本來還想如果這回招來的人本事差一些,我努力一下就能升到壇主堂主的位置上,好有更多機會接近閣主,誰知道這些人都這麼厲害,哎。
“嗯?”離歌很認真的思考:“你說的對啊,我怎麼就沒想到要坐到壇主啊香主啊這些位置上,就算不能接近閣主,也能多看到慕堂主。”
“就算想到,有那麼多厲害的簡直像怪物的人在,怎麼樣也爬不上去嘍。”我悲觀的嘆氣。
我們正說著話,那邊有個壇主打扮的人走進來拿出一張紙宣讀起來,他的聲音聽起來也不大,但我和離歌站在庭院最靠裡的牆腳邊也能聽得清清楚楚,就好像是有人站在我們耳邊說的一樣,估計這壇主是用了傳音入密之類的高深內功。
江湖上早盛傳鳳來閣中藏龍臥虎,現在親眼看到一個壇主都有此功力,才知道絕不是誇大其詞。
那壇主唸的是分派給各人的去向,我和離歌豎起耳朵聽了半天,也沒聽到我們的名字,直到院裡的人大都領命前往自己的堂口報到,院子已經空了下來,還沒聽到我們的名字,最後院裡就剩我們兩個了,那壇主從紙上抬起頭來,四處張望。
我連忙拉離歌跑到他面前:“我是凌蒼蒼,這個是張離歌,怎麼沒念我們名字,我們要去哪裡?”
那壇主笑笑:“噢,凌蒼蒼和張離歌,就是你們?你們跟我來吧。”說完就轉身向外走去。
我和離歌跟上,看那壇主帶我們七拐八繞,走的路漸漸偏僻起來,忍不住問:“對不起問一下,到底安排我們做什麼?”
“呵呵。”那壇主倒和氣,笑笑,大方的把手裡的名單給我們看:“你們兩個可是慕堂主十分留心,親自給批示安排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