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說。
“得了,”我不等他說完,就打斷他:“我就不信你在朝裡沒有親信耳目,說吧。”
蕭千清微嘆了一聲,老老實實的交待:“你爹凌首輔因為宗室王逼宮已經被太后下令卸職閒賦在家,太后主張立豫王,文臣大都推舉我。”
“那個只有六歲的豫王蕭千鴻?”我冷笑了一聲:“立了之後順帶垂簾聽政,太后打的好算盤啊。”我說著瞥了瞥蕭千清:“文臣大都擁立你,你在朝里布置的人還真不少啊?”
“哪裡。”蕭千清閒閒的笑:“不要總把我想的那麼奸猾,我的名望口碑可是很不錯的。”
“聞名不如見面,得了。”我擺擺手,問:“他給你那張詔書呢,還帶著嗎?”
蕭千清點頭:“當然帶著。”
“那就好辦,我幫你做皇帝吧。”我說。
“什麼?”蕭千清有些驚詫。
“別忘了我可是皇后,進過太廟,封過金冊的。”我擺手:“現在有太后站在那裡,再多臣僚擁立你,你也不一定能登基,我擔保一定讓你做皇帝,不過你要答應我兩件事。”
“這話說的,我一點回旋的餘地都沒有。”蕭千清說著,還是答應:“說來聽聽,你要我答應你什麼事?”
“第一件呢,你登基之後還讓我爹回來做首輔。”
“這不是引狼入室?”蕭千清笑。
“看你說的,”我白他一眼:“你們不明白,其實我爹並不是真的自己想當皇帝,他只是,你知道吧,一個東西被他握在手裡握的時間久了,到該交出來的時候,他就不想交了。一起一伏之後,估計他也會安於現狀了。”
“看來你還挺了解你父親的。”蕭千清笑著介面。
“閒話少說。”我不理他:“再說了,你新登基,不是也要一個德高望重的大臣輔佐才站的穩腳跟?”
“是,是,”蕭千清點頭:“另一個呢?”
“你要先做一段時間輔政王,我會昭告天下說我已經懷上了蕭氏朱雀支的血脈,在皇子降生前的這段時間裡由你輔政,保持德佑的年號不變。”
“這就有點離譜了吧,”蕭千清輕笑著:“這麼說如果你生下兒子,我就還要讓位給他?”
“哎呀,騙人的,騙人的,”我擺擺手:“我沒懷孕,輔政只是幌子,到時候皇位還是你的,我不會拐彎抹角,說話一定算數的。”
蕭千清頗有些無奈的點頭:“在下謹遵皇后娘娘懿旨。”他說完了,挑起嘴角笑了笑說:“你應該很討厭我的,為什麼要幫我?”
“誰知道。”我笑笑,重新起身走到視窗:“也許只是不想讓太后他們太舒服罷了。”
窗外的人流穿梭不息,他們頭頂的一塊塊白布也跟著晃動,按理說國喪期間是禁止一切買賣的,但現在臨近年關,老百姓忙活了一年,不容易想好好過個年,就算是禁大概也是禁不了的吧。
其實這樣最好,就都還這麼忙忙碌碌喜氣洋洋的吧,不管是不是國喪,活著的人還要活下去。
我把手伸到窗外,接住了一片從房簷上漏下來的雪花,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又開始下雪了。
今天是臘月二十三,距離德佑九年的元旦,還有七天。
上卷:王風篇 第二十七章
德佑八年臘月二十六,大喪的第三天,群臣以帝位不宜久懸為由,上表勸諫皇太后選立新君。
臘月二十七,豫王蕭千鴻被特使匆忙從封地請來京城,這位年僅十一歲的親王馬上成為了眾人矚目的焦點。同日,率領著勤王大軍到達京城的五位蕭氏宗室親王身披重孝哭進紫禁城,在靈柩停放的奉先殿拜祭了皇帝的英靈。
臘月二十八,久談未果的宗室親王們和皇太后正式鬧翻,五萬勤王部隊和拱衛京師的十衛羽林軍開始在城外對峙,戰事一觸即發。
臘月二十九,剛歸順不足一月的承金國重新出動鐵騎進逼山海關,危機重新籠罩在帝國上空。
也是在這天,豫王蕭千鴻的登基大典在紫禁城裡匆忙舉行,這個孩子裹在明顯是被臨時改小的袞冕裡,在中極殿接受百官的朝賀,然而沒等禮炮和奏樂聲響起,一隊身份不明的衛兵就衝進了紫禁城,當朝臣被明晃晃的利器逼到角落裡瑟瑟發抖的時候,他們終於明白了所謂權力的核心,是這些冰冷的兵刃。
留下蕭千清,我提著刀一步步走到太后面前,我身上披著的鎧甲嘩嘩作響,我的皮靴咄咄敲在御道上鋪著的猩紅地毯上,聲音沉悶。
我把刀架在太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