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見閣主?”
慕顏啐了一口,笑:“娘娘腔,還真敢誇海口,想綁我回去?你還早十年!”
聶寒容形貌秀美,舉止之間是有些女氣,他大概也最厭惡別人叫他“娘娘腔”,怒極反笑:“慕堂主,這可是你自尋死路。”他突然一個翻身躍到了整排弓箭手身後,手上的銀絲簌簌有聲,依然擋在慕顏身前。
這時如果弓箭手突然放箭,就算慕顏有三頭六臂,只怕也躲不過去了。
我身邊白影一閃,無殺已經拔劍衝了過去,這傻姑娘,我惶急的去拉她的袖子,耳朵裡聽到聶寒容驀得清冷下來的聲音:“放……”
“咄”,羽矢破空的聲音彷彿撕裂長空,不是那些弓箭手射出的箭,有一支羽箭從我們背後射來,直穿透如雨般的線幕,擦過聶寒容的臉頰,帶著悶響沒入了他身後的水杉樹,箭尾猶自輕輕顫動,幾縷銀線從空中慢慢滑落,這破空而來的一箭竟然截斷了聶寒容的銀華絲。
馬蹄聲得得,一騎輕騎越過我們,悠然的走到一排弓箭手之前,蕭千清一身勝雪的白衣,修長白皙的手裡握著一隻烏黑的強弓,更襯得肌膚如玉。
他用弓背輕輕挑動落在肩上的髮帶,笑得清雅:“難得本王有雅興出城狩獵,怎麼今日金陵不但城內鬧騰得厲害,連城外也有人擋道?”
狩獵?我回頭看看,蕭千清身後果然跟了一隊甲冑整齊的親兵,一個個表情肅穆,頗具威嚴,不過狩獵……有人狩獵也輕衫緩袍,穿的好像要去喝茶一樣?
蕭千清話音剛落,馬上有個絡腮鬍子的軍官策馬上前,立劍大喝:“輔政王千歲在此,前方何人,好大的膽子,還不趕快讓道?”
聶寒容手上還抓著那幾股被截斷的銀絲,他輕輕一笑,收線站在道旁,揮手令弓箭手退開,躬身說:“草民們正在些私人恩怨上糾纏,無意間驚擾千歲大駕,還望贖罪。不過江湖間的恩怨紛繁複雜,牽一髮而動全域性,千歲若要插手,只怕要大費些心思不可。”
蕭千清哼了一聲:“本王才不管你們那些瑣碎事務,我只是出城打獵,恰巧撞到我府上走丟的舞女和拐走我舞女的那人,要把他們帶回去而已。”他說著,再也不加掩飾,彎腰把手伸給我:“上馬吧。”
我覺得有些尷尬,就退開一步福了福說:“千歲折殺奴婢了,奴婢不敢和千歲同乘一騎。”
“嗯?喉嚨好了嗎?”蕭千清像是沒留意到我說的是什麼,聲音顯得很高興:“我正給你找了個能解那毒的大夫,你既然已經好了,那就不用了。”
我抬起頭,他眉頭揚起,一向淡淡的臉上掛著些歡欣的表情,心裡微微動了一下,我把手交到他手裡:“謝千歲為奴婢操心。”
蕭千清笑著把我拉到馬上,坐在他的馬上,我才暗暗鬆了口氣,幸虧蕭千清來得及時,要不然我這條小命,真的要玩掉大半條。
蕭千清耀武揚威的把我和慕顏無殺帶到了他的別院裡,花廳裡坐定,關門上茶,開始說正事。
蕭千清淡笑著把玩手中的青花瓷杯,看了我一眼,語氣裡都是調侃:“怎麼,皇后娘娘的舞女做得可還好?”
我尷尬的乾咳一聲,瞟了眼慕顏和無殺,慕顏笑容懶懶的沒什麼反應,無殺也一臉淡然,對我這個“皇后娘娘”的身份沒作出什麼激烈反應。
我撓撓頭皮:“這個,也就那樣吧。蕭千清啊,這次的事,謝謝你了,改天請你吃飯。”
“得了吧,”蕭千清毫不客氣的嗤笑:“你請我吃飯,還不是一文錢一碗的漿麵條管飽?”
“是啊,”我訕訕的介面:“也不知道金陵城裡有沒有漿麵條賣……”
無殺“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蕭千清也笑著搖頭:“哎,我看到你就頭疼。”他笑完,看了看無殺,突然從衣袖裡摸出一個小包拋在無殺面前的小几上:“失心散的解藥。”
無殺詫異的抬頭。
“鳳來閣主差人送來的,”蕭千清說著,又把一瓶藥丸放到慕顏面前:“這是你們閣主要我轉交給你的傷藥,他帶口信說讓你小心調養,免得落下隱疾。”
慕顏倒是一點也不吃驚,拿了藥瓶道聲謝。
蕭千清繼續說:“我能得到訊息前去解救你們,也是因為他派人通知了我。”
我奇怪了:“慕顏,你們閣主到底在搞什麼?”
“當然是故意放我們走了,這都看不出來?”慕顏抬眼淡淡的說:“不然就憑你們三個拖油瓶子,你以為我們真逃得出來?”
我忽略他說我是“拖油瓶子”,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