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了一停,“看起來似乎被什麼緊緊禁錮著,卻其實,根本就沒有東西能夠束縛得住。”一揚眉峰,徐來的眼中有一抹別樣的風采:“這就是你最讓我服氣、佩服的地方。”
略微發愣的看著徐來飛揚的眉目,蕭煥慢慢笑起來,吐出口氣:“這還是第一次,有人說我太肆無忌憚。”
徐來笑起來:“那就怪你面具帶得太好!”
蕭煥笑著,開玩笑地指著自己的臉:“看起來真的有那麼假麼?”
徐來點著頭:“只不過稍微不像凡人了那麼一點……”
他們都停下來,看著對方,一同舉起手中的酒壺:“幹!”
隔壁的笑聲隱約的傳來,豎起耳朵聽著動靜,蒼蒼狠狠地跺了一下腳。
自從她出了蕭煥的房間後,那裡面的笑聲就沒有停止過。好像是來了個蕭煥的朋友。
把她趕走了就那麼愉快麼?有什麼好值得高興的?笑得那麼大聲,好像還在喝酒!酒鬼的朋友都是酒鬼!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小白臉就更加不可靠!酒鬼加小白臉就是最最不可靠!
氣呼呼的又跺了幾腳,蒼蒼不知道是氣昏了頭,還是腦袋反而清醒了下來,把目光移到自己剛剛負氣收拾了半截的包袱上,突然露齒不無詭異的一笑。
約摸有一柱香的時間之後,官驛中某間客房的門“嘎吱”一下來了,接著,探出一個身著月白長衫的少年,頭上的儒巾包得明顯有些潦草,不安分的幾縷頭髮已經從腦袋前露了出來。
那個少年手上拽著一個堪稱碩大的包袱,一步步挪到院中,大大的眼睛左右溜了一圈,看起來像在找什麼東西,站在院中,十分用力的清咳了幾聲,又微側著耳朵等了一會兒,見那個房間中還是沒有一點動靜,重重的哼了一聲,把大大的包袱甩到肩上扛著,大踏步走出官驛。
走到驛站門口的時候,坐在藤椅上看守院子的老驛丞笑眯眯的和他打招呼:“蒼蒼姑娘要走了?”
“嗯哼。”從鼻子裡哼出個聲音算是答應了,頂著比自己的頭還高出很多的大包袱,少年昂首闊步,混入門外的人群中。
老驛丞繼續笑眯眯的接著說:“真巧,蕭公子方才出門去了呢……蒼蒼姑娘要不要老朽轉告一聲?”
人流在驛館前來來去去,那個月白色的身影,早就走得遠了。
驛站對面的大樹蔭下,抱劍靠牆而立的黑衣年輕人吐掉噙在口中的草杆,一振衣衫,追逐著前方人群中那個左搖右晃的大包袱走了。
可能是生平第一次遇到如此醒目的追蹤目標,有著一雙琥珀色眼睛的俊美年輕人,嘴角勾出了一抹笑意。
蕭煥是被徐來突然拽出驛站的。
他們各自幹完了一壺紹興老酒,徐來才跳下窗臺,猛地一拍腦袋:“對了,有東西要給你看!”
然後就不由分說,拉起蕭煥就走,他前一刻還懶散的連手都不願動一下,這一刻就著急的彷彿遲上一會兒就要死。
蕭煥就只好任他拉著,兩個人很快的出了驛站,穿街走巷得在廬州城內疾奔。
就算是走得快,他們也足足走了有半柱香的時間,直到臨近城門的地方,才停下。
徐來指著牆角一片不起眼的藍色痕跡:“蕭兄,你看。”
蕭煥俯身仔細察看,一向淡然的臉上微微變了顏色:“唐門?”那片印記粗看上去並沒有特點,但是從特定的角度看過去,卻能看出藍色顏料裡反射出的淡淡的五彩磷光。
徐來點頭:“是我們教中的弟子無意間發現的,咱們的看法一樣,的確是唐門用來召集同門的青彩釉。”他有些困惑的皺了皺眉:“自從八年前的那場神秘血洗之後,江湖上就再也沒有唐門弟子的身影。難道真像傳言的那樣,唐門中還有幸存者?”
蕭煥蹙著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他很快直起身,向徐來點了點頭:“我們先回驛站。”
他們兩個趕回驛站的時候,老驛丞依舊坐在躺椅上曬著太陽,微眯的雙眼居然一下就掃到蕭煥,笑呵呵的說:“蕭公子回來了?今天怎麼這麼碰巧,蒼蒼姑娘剛剛才扛著個大包袱氣沖沖的出去……”
蕭煥停下匆忙的腳步,重複了一遍:“出去了?”他突然彎下腰,劇烈的咳嗽。
徐來連忙扶住他:“蕭兄,你先別急,有什麼事我們慢慢想辦法。”
蕭煥搖了搖手示意自己無礙,微微直起身子,他的臉上有絲苦笑:“八年前命人血洗唐門的,是蒼蒼的父親……”
這下連徐來也愣住了,唐門弟子毒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