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劉懷雪只好解釋:“淩小姐,這是鄙教主的吩咐……”
“你們教主很厲害麼?把我們叫來擺什麼架子啊?要拿身份壓人是不是?皇族就可以高人一等了?”蒼蒼冷哼了聲,立刻頂回去,她只知道對方是蕭煥的長輩,還以為是什麼皇室的長輩宗親。
“淩小姐……”劉懷雪無奈苦笑。
“蒼蒼,”蕭煥這時站起來,笑著拍了拍蒼蒼的肩膀,“沒關係的,你在這兒等著我好了。”他又笑了笑,“我不會去很久。”
見了他的微笑,蒼蒼氣鼓鼓的神氣就緩了下來,不怎麼情願的嘟了嘟嘴,接著才向他點了點頭:“……不準去太久!”
又輕拍了她的肩膀安慰,蕭煥笑著點頭。
鬆開拉著的手,讓蕭煥跟隨著劉懷雪進到內堂,蒼蒼的目光一直追隨到那個青色的身影消失在迴廊深處。
她沒有注意到,她身後的徐來在蕭煥和劉懷雪離去的一瞬間,驀然眯了眼睛。
眼前彷彿還留著剛才入內的一剎那,劉懷雪從他身邊經過時遞來的眼神,徐來暗暗握了握拳。
他跟劉懷雪的默契,早就已經到了無須贅言的地步,方才劉懷雪的意思,分明是“凶多吉少”。
教主終於要動手了麼?她真的會下得了手?她會怎麼辦?
煩亂的心中找不到一點頭緒,徐來抬頭,正看到還把目光執拗的停留在迴廊上的蒼蒼,不由笑了笑,隨口打趣:“怎麼?一刻也捨不得你蕭大哥?”
“我不要再看他受傷,”出乎意料的,蒼蒼並沒有跳起來和他鬥嘴,而是靜靜的說著,“上一次看到他受傷的時候,我做噩夢了,夢到我把他丟了,無論怎麼跑,都再也找不到。結果我醒來跑出來找他,就看到他和那個黑衣人在比劍,胳膊被傷流了很多血,後來還咳嗽得都直不起來腰。
“這次也是,我本來隔了這麼久都沒有見他來救我,氣得不行,但是才見面,你就說他病得吐血了,我一下子就覺得不生氣了。他沒有來找我又怎麼樣?跟他生病比起來,簡直一點都不重要。”
她說著,很認真的想了一下:“其實我真的打算再見面了不理他,也氣氣他,要等他好好求我的時候才勉強原諒他的。不過算了,我讓他難過的話,我自己一定也會更難過,就像那次看到他流血,我不知道我怎麼會那麼難受。我寧願上一百天我最討厭的樂理課,抄一百遍我最討厭的佛經,把手都抄爛了也行,也不要再看到他那個樣子。我才只離開他了幾個時辰而已……這次也是……我才只離開他了這麼一個多月而已……”
她說著,抬頭看著徐來笑了,“我害怕看到他離開,再去受傷。我那麼喜歡他。”
她上一次對蕭煥說“我這麼喜歡你”的時候,夾在談話裡的,還有一隻叫做小貝的京叭。那個時刻徐來笑了,拍著蕭煥的肩膀笑得幸災樂禍。現在她又這麼說了,在燈光下微抬著頭,晶瑩的大眼睛中映出很亮的光,安安靜靜的說:“我那麼喜歡他。”
挑動嘴角,徐來又笑了起來,這次的笑容卻很溫和,他衝她點頭:“不要擔心,還有我。”
隔了大半個池塘和一面影壁,那些笑語聲還是傳了過來。
空蕩的水榭內,陳落墨伸手挑亮了眼前的那盞琉璃燈,坐下等。
堂中的笑聲裡很快加入了一個清亮的聲音,那是去邀請那個人前來的劉懷雪。堂內的人都沉默了一瞬間。接著聲音又大起來,似乎是那個小姑娘爭執著也想一同過來。
吵鬧了也不算很長的時間,像是被一兩句安慰說服了,那個小姑娘很快安靜下來。
陳落墨不由得挑起嘴角笑起來:怎麼可能會有小姑娘抵擋得了那種溫柔?
含著淡淡笑意的唇角,柔和低沉的聲音,當他亮如夜空的眼眸中映出你的身影時,你可以為他做任何事情。
很輕的腳步聲漸漸近了,在門外略微停頓了一下,顯出一絲踟躕。
嘴角含著的笑意並沒有收起來,陳落墨開口:“進來吧。”
明珠穿就的珠簾被輕輕掀開,隨著細碎的響動,走進來了一個青衫的年輕人。
熟悉的容顏,溫和的神情,那個年輕人走到燈下,抬起頭笑了,語氣恭敬:“母親。”
母親,他一直是這麼叫自己的,記不得是在他幾歲時見到他,那個秀氣蒼白的孩子在看見她的身影之後立刻笑起來,清脆的叫:“母親。”全然不顧那時她正用楊柳風指著他父皇的胸膛。
淡淡的也笑了,陳落墨仔細的打量,叫他:“煥兒,你這次出來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