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擔心,沒有關係的。”
她的淚水卻怎麼也止不住,難過得快要不能呼吸。
那樣深的一劍,他又那樣的身子,怎麼會沒關係。
她不敢想象那個女孩子是怎麼下的手,也不敢細究當時的情景,只是一遍一遍的慶幸著他沒有受到更大的傷害。
但是這樣的一個傷口,對他的身體來說,實在已經是太過嚴重的毀壞。他強撐著在臘月之前回到京城,一路顛簸中她聽到他在身後的車廂裡不住地咳嗽,下車的時候她去扶他,他手中的絲帕已經沾滿了暗紅。
接下來的那個冬天,他的傷勢始終反反覆覆,不見大的好轉。
她零星的聽養心殿的馮公公說,他又咳過幾次血,原本就虛弱的心肺傷了之後,咳嗽更是從來都沒有停過。
不過他生病的時候是從來不讓人近前的,她每天去看他的時候,看到的依然是他最好的樣子——除了蒼白和消瘦,再也沒有別的其他東西表現出來。
最初的震驚的痛心過後,她早已毫無波瀾的心中,不是沒有冒出過那種念頭:那個女孩這麼傷他,他會不會心灰意冷的回到她身邊?
守著這個念頭,她一天天的等著漫長的冬天過去。
這是德佑七年了,她來到他身邊的第十一個年頭。
被那個女孩刺傷之後,她一直沒有從他嘴裡聽到過一句怨恨悲憤的話,甚至連最輕微的埋怨都沒有。
他的大婚在即,那個女孩子也終於不再逃跑,大婚準備的事務繁雜,時常會有人在他面前提起她,他有時也會提到她的名字,語氣溫和淡定,和以往沒有絲毫差別。
也許這樣還好一些吧,她想著:既然那個女孩子註定要成為他的皇后,那麼如果他不在意那段過去,是不是還好好一些?
她一面難過,也不免有些替他欣慰。
然而,有天她到養心殿去探望他,卻無意的在他的案頭看到一份起草的詔書。他在準備著廢除先帝的遺詔,改立幸羽的女兒幸懿雍為皇后。
她震驚的慌了手腳,那是先帝的遺詔啊,他想讓那些毫無口德的言官罵他什麼?還沒親政就違逆先帝遺旨?
從他面前抓走那份詔書,她著急的向他追問,因為有些氣急了,她說了很多話。
他聽她說著,卻一言不發,一直等她說完,才笑笑從她手裡取過那份詔書,攤開在面前桌上,提筆接著潤色。
她看著他蒼白的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