夥子差多少,一邊和盟主大人打招呼,一邊奔出廳外接他的小妾去了。
等到丁浩文一走,廳內很多人滿臉不屑的神色,更有些人直接小聲的嘀咕起來。
“丁夫人真的命苦,怎麼會遇到這種男人呢,到老了竟然受這種罪。”
“是啊,聽說這位小妾懷孕了,所以丁浩文迫不及待的要迎她入府。”
“想當年,丁夫人可是蘇城的一朵花兒,而且為了幫助盟主管轄江湖中的事情,竟然練了一種陰柔的功夫,害的自己只生了一個孩子,便不能生育了,誰知道那個孩子後來夭折了,現在倒好,這丁盟主另娶,又有了孩子,和小妾郎情妾意起來,可是丁夫人卻成了孤家寡人一個。”
眾人無不扼腕痛惜,都是為那個神龍不見尾的丁夫人,今日從頭到尾都沒看到她。
府外隱有絲竹之音傳來,纏纏綿綿。
雲笑聽著身側的說話聲,再想起府門外熱鬧的場面,不由得心情沉重,這就是古代女子的悲哀,一生以夫為天,可是一旦天塌了,她可怎麼辦,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出白日拱橋上見到的那個老婦人,那般傷痛,那般絕望,想必也是遇到了人生的一大劫難,雲笑正想得入神。
廳門外已傳來,丁浩文歡天喜地地笑聲,一路走了過來。
年過六十歲的丁浩文,再次迎來了人生的第二春,滿臉的紅光,春風得意。
今日他可是雙喜臨門,納妾得子。
他手上握綿花一朵,牽著柔媚的小嬌娘一路踏府穿門,迎進了大廳,廳內已有人笑嘻嘻的開了口。
“恭喜丁兄喜得佳人,再得貴子。”
屋內響起如雷似的笑聲,雖然不屑,但誰也不願意撕破臉皮,只恭維的奉上兩句,那丁浩文不知是被喜悅衝昏了頭,還是明知如此也不計較,畢竟今日是他喜得嬌妻,又得貴子的日子,所以一一回首。
“客氣客氣了。”
丁府的管家趨步上前,小聲的提醒:“老爺,吉時已到了,快拜堂吧。”
管家膽戰心驚,生怕接下來的事出意外,夫人此時沒動靜,不代表稍後沒動靜,雖然老爺把夫人關在了屋子裡,又給夫人下了藥,承諾只要今日一過,便給她解毒,但是夫人一向為人剛烈,只怕拼死也會鬧上一鬧的,所以這丁府管家,只覺得眼皮跳動,心裡不安。
可惜老爺竟然一點感覺都沒有,幾十年的夫妻,難道不知道夫人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個性嗎?
丁浩文聽了管家的話,立刻點頭吩咐:“好,拜堂。”
立刻有主持婚禮的司儀走到了大廳正中,舉起一支手,廳內一下子安靜下來,大家齊刷刷的望著正中的那個司儀,身著灰衣的司儀,摸了一下鬍鬚,眸底有些不甘願,這種事誰願意做啊,可是丁盟主於他有恩 ,既然張口了,他斷然不能推辭,但是做這種事,還真是良心不安啊,司儀不想多說什麼,清了清嗓子,簡單說了兩句開場話,然後直奔主題。
“拜堂儀式開始。”
丁浩文滿臉含笑,現在他也不計較這些,只想儘快把小妾迎進洞房。
“一拜天地。”
長長的聲音響起,逶迤綿延。
“二拜高堂。”
丁浩文的高堂不在,但是那位置上坐著的是當今的武林盟主,那男人眼瞳中一閃而過的冷寒,眼看著丁浩文直直的拜下下去,而他一提袍擺換了姿勢,假裝不經意的讓了開去。
“夫妻—”司儀念接下來的詞,可是這時候,只聽一道雷霆之喝響起,排山倒海的冷凌之氣,然後一團黑影閃過,瞬間擊滅了大廳之上兩盞紅燈籠,廳上一下子昏暗下來,只有四角吊著的燭火不停的閃爍著。
廳內一陣唏噓,有人叫了起來:“丁夫人出來了。”
竟然是丁浩文的原配夫人,方才一出手便可知她厲害的手段,那一團黑影一閃而過,重新回到她的手上,赫然是一把上好的古琴,一身的黑衣,頭上 卻繫上白色的縞素,長長的拖迤到地上,寒凌凌的立在門前,如地獄修羅,如鬼域夜叉,帶著毀天滅地的殺氣而來,怒目而視,那黑色瞳仁,隱有暗紅色的液體,竟是一行血淚。
廳中鴉雀無聲,人人驚懼,齊齊的望著那身著黑衣,披肩縞素的女子,一步一步的走進來,聲聲凌寒,字字如冰。
“丁浩文,我再此恭祝你二人奔赴黃泉,同生共死,祝你們死後纏綿恩愛,百世不離。
那縞素老婦人,淚流滿面,滿面血紅,猙獰而可怕。
堂上丁浩文氣急敗壞,臉色陰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