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剛才那人,隱在面具之下的眼神,是那般的神似於先皇,凌厲中帶著霸氣,好像世間萬物的主宰,強大而神秘,雲墨飛快的伸出手抓住雲笑。
“笑兒,告訴爹爹,那個人是誰?他是誰?”
他已激動竟掙扎著要爬起來,拼命的喘著氣,雲笑和雲禎一人一邊按著他的肩。
“爹爹,他只是我一個朋友,爹爹別想了。”
“朋友?”雲墨有些失落,這人究竟是誰啊?腦子亂如麻,慢慢的睡著了,這一夜,睡夢中全是先皇的身影,那些義結金蘭,少年闖蕩的畫面。
爹爹睡了,雲笑起身,側首迎上哥哥深幽探究的眼神,她知道他想問神秘,淡淡的一笑,在昏黃的燈影下,綻出無數暗花。
“其實沒什麼,只是一個朋友,因為會些武功,我怕有人傷害道爹爹,所以請了他去幫忙。”
“嗯。”雲禎不再說話,眼神微有些黯然,雖然笑兒好了,可是卻很神秘,似乎有很大他們不知道的事,這感覺竟然令人惆悵而飄渺。
“笑兒早點睡吧,夜深了,哥哥也去睡了。”
雲禎往外走去,雲笑跟著他的身後往外走。
流星和驚雲守在門外,一見到他們兩個出來,恭敬的喚了一聲:“公子。”
雲笑點頭,在門前和哥哥道別,各自回帳篷,雨已小了一些,流星不知從哪找了一把青布的油傘,打起一路送雲笑回帳篷,帳篷已點起了燈,瑩瑩光亮透過縫隙射出來,微弱的燈光之下,隱約可見那細細的雨珠,好似穿線的珍珠,連綿不絕。
“你們兩個回去換了衣服,休息吧,今兒晚上不會有事了。”
“是,主子。”
流星和驚雲的帳篷就在隔壁,稍微有些動靜,他們便聽到了,所以應聲離去。
雲笑掀起簾門走了進去,卻怔楞在門邊,錯光掠影裡,一人坐在燈下,單手支著臉頰,慵散得望了過來,三千青絲用錦帶束起,銀色的面具,在燈光的照射下,栩栩泛出銀色的光芒,投射道帳篷邊,無數條銀白的細線,形成一道浪海,而他靜謐馥郁的沉浸在這浪海里,遙望過來,那眼瞳深不可測,有淡淡的氤氳之氣升起,好似罩了一層薄紗,迷濛神秘,不說話,卻已透著妖魅惑人的氣息,就像午夜之中突然冒出來的妖精,靜靜地等候這可口的食物。
這種時候,雲笑可不會自動理解成自己是他的食物,她臉色一沉,輕步而進,好似沒看到這個人一般,徑直的走到一邊去盥洗,從頭到尾都是面無表情的。
一道磁性暗沉的嗓音響起來,透著淺淺的馥香。
“你說原諒我的。”
雲笑抬首,笑得如花開,如水流,只是眸底冰寒。
“我是原諒你了,從此後咱們兩不虧欠,不,或者我還欠你的人情,如果有什麼需要的,以後儘可以找我。”
完全公事公辦的方式,看也不看桌邊那個人,所以沒看到他眼裡滑過的寵溺。
“真醜。”
一聲落,雲笑腦子一時轉不過彎來,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麼,什麼東西醜啊,掉轉頭望著他,只見他深邃幽暗的眼神望著自己的臉,原來他說的是她的易容很醜,不過這關他什麼事呢,愣登過去,不懈的齜牙。
“關你什麼事。我醜我的,你美你的。”
而他緊隨其後的來一句:“我沒想過害他,只想過害你。”
他說,雲笑再次愣住了他還可以更直接一點嗎?沒想過害他,想害她還敢說出來,心裡忿忿的罵起來,不過陡的停住,他的意思是他妹想過害爹爹,可是他們現在的狀況是怎麼回事?難道是自己沒事跑到這裡來的嗎?這場瘟疫中他們差點死了哎。
雲笑忍不住衝到桌邊,怒視著這個男人。
想看看他究竟怎樣把黑顛倒成白。
“說吧,如果你說得有理,我就真正原諒你了,否則別和我談什麼原諒。”
慕容衝唇角微勾,眼瞳裡有一剎那的錯愕,這個小刺蝟,有時候真的很令人頭疼呢。可是自己為什麼要放下滿身的事來看她,就為知道她好不好,結果一見面,她就來怪他,而且似乎他不說出個所以然來,就和他勢不兩立,老死不相往來。老死不相往來嗎,唇角陡的噙著一抹妖魅的笑意,越發像一個妖精了,還是一隻罩著臉的妖精。
雲笑在心裡吐了一口,然後等著他的解釋。
可惜慕容衝並不像多說什麼,有些事說了未必有用,只有走到最後,才知道他所作的一切究竟是為了什麼。
“這一次的置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