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衝緩緩的轉過身,燈光下,他臉上的銀色面罩閃爍著耀眼的銀光,那眼瞳,帶著凌寒霜氣,王者的尊貴之氣,幽深的盯著他,忽的帳篷的門簾被掀起,而他如一縷輕煙忽的消逝,這身手,令人咋舌。
衝進來的是慕青和慕白,解決了那些刺客,便衝了進去,一看王爺好好的,兩個人才鬆了口氣。
雲墨陷入沉思,那眼神中凌厲如刀鋒一樣的銳氣,和王者一般的霸氣,這個人似乎就是強者,尤其是他黑色瞳仁中那令他熟悉的光澤,究竟是怎麼回事?
“爹爹,你沒事吧?”
雲笑回首,慕容衝已不見了,想來不想見人,只是爹爹的臉色為何如此蒼白,於朦朧燈光下,全無血色。
難道他是受了驚嚇,這不可能啊,他是久經戰場的老將,怎麼會被這場面嚇倒了呢,那究竟怎麼回事呢?雲笑已來不及多想,外面打鬥聲停止了,陸續有人走了進來。
雲禎和上官霖等人,一看到王爺沒事,才放了心,上官霖本來還擔心著雲笑,此時見他完好無事,提著的一顆心才算徹底的放了下來。
不過他們身上,有夠狼狽的,頭髮和衣服被大雨淋得水滴滴的,打鬥時飛濺道身上的血跡,雖被雨水沖淡了,仍清晰可見。
雲墨已回過神來,抬首望向門前的雲禎和上官霖,那黑瞳染著深沉,詫異的開口:“王爺什麼時候過來了?”
“白日,皇上派他帶御醫過來幫助軍醫看此次瘟疫是否有救。”
雲笑輕聲說,看到上官霖,她還真害怕爹爹說漏了嘴,害得自己穿幫。
不過雲墨眼下最關心的還是外面的情況,究竟有多少人受傷了,多少人死了。
“外面怎麼樣了?”
雲禎立刻走過來稟報:“沒想到竟然有三十多個西涼軍,而且個個身手不凡,其中有幾個竟然是參將以上的官兵,這說明他們潛伏了又一段時間了。”
“沒想到西涼人早就動了腦子。”
雲墨幽深的眼瞳染上寒氣,這刺殺失敗,只怕他們明日要拼死攻城了,可是城內現在的兵馬並不多,先前他沒帶峰牙關的時候,有一半的人傷亡了,而皇上只給他五萬兵馬,雖然首戰告捷,但西涼軍只退了三十里就不動了,自已一度還搞不明白他們是什麼意思,現在想來,原來他們在等這批混進城中的人動手,想等這城裡的人全部瓦解了,他們一舉攻下這裡,只是沒想到出了意外,他們便動用第二計劃,殺人。
沒想到天降暴雨,放火不行,而他們更是有所準備,全數殲滅了這些西涼軍。
明日他們一定會拼死攻城,趁他們還未恢復的時候。
“只怕他們明日會攻城。”
雲墨抬首,不看任何人,眸光深遠的望向只怕外面,穿透雨霧簾幕,幾乎看到了明日的兵臨城下。
“雲王爺放心吧,皇上已下旨,從附近的城池調了五萬兵馬過來,本王相信,明日一早定會趕到,到時候和東城活著的將士混在一起,和西涼軍拼死一戰。”
上官霖開口,可是對於目前的戰況,雲墨是深知肚明的,即便再來人,只怕也是敗啊,城內的將士雖然沒有受瘟疫感染,可是卻心力交瘁,士氣全無,只怕不是敵將的對手啊。
“王爺也累了,去休息吧,明日的事明日再說。”
雲墨已有些累了,淡淡的開口,那臉色仍然很蒼白,他身上的毒並沒有清除,只是解了一些,還有餘毒在體內,所以整個人很虛弱,剛才和刺客扭打了一會兒,再加上說了一會子話,頭腦昏昏沉沉的。
上官霖穿著一身溼漉漉的衣服,本來就極難受,而且夜深了,明兒個既要想辦法解了這毒,還要面對西涼軍的攻城,是以微點了頭:“雲王爺好生安憩吧。”
說完往外退去沒走到門口又回頭掃了一眼雲笑,雲笑此時已轉身面對雲王爺,所以他只看得清她纖瘦的背影,罩在燭光的昏黃裡,完好無損,心底總算落下一塊巨石,大踏步的走出去。
雨依然下得很大,打在帳篷和清河之上,嘩嘩叭叭之聲不斷,與物質中,有很多穿著雨篷的人在整理現場。
帳篷內,早有人把兩具屍體抬出去,整理乾淨退了出去,雲笑和雲禎圍在雲墨的身邊,見他氣色比先前好多了,心裡放鬆了很多。
“爹爹,來躺下吧。”
雲笑扶著他躺下,雲墨想起那雙凌厲霸氣的眼睛,不由得一顫,這一顫不是因為害怕,而是恍然間想到了先皇,那個和他義結金蘭,義薄雲天的先皇,他的眼神是他再熟悉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