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她姓什麼?趕緊說,別賣關子了!”葉鳴跳著腳催促。
“她姓蘇,閨名蘇瑪麗,不過按著國外的習慣大家都叫她瑪麗蘇小姐。”汪子默揭開謎底,沒錯當日的棄婦,了無生氣的翠屏改頭換面以瑪麗蘇的身份重襲水雲間,並決定以渣男梅若鴻最引以為傲,也可以說是唯一可以驕傲的技能——繪畫給予他最沉重的打擊。
“瑪麗蘇小姐,瑪麗蘇,倒還朗朗上口。聽你說的好,我真是迫不及待想要見見這位瑪麗蘇小姐了。能夠在能人異士眾多的上海引起大家的主意,這位瑪麗蘇小姐一定不簡單。”對於金融社交界有一定敏感度的谷玉農也有些躍躍欲試了。
看著哥哥,前夫以及一直追求著她的一奇三怪對那個未曾蒙面的女子如此在意的樣子,汪子璇的心中突然產生了一種慌張的感覺,好像有不好的事情將要發生。
她黯然地看了一眼熱烈討論中的男人們,把目光轉向了依舊呆木的梅若鴻,眼神溫柔,充滿了母性,好像在看自己的孩子,她小心翼翼地刻畫著梅若鴻消瘦的臉頰,對驚詫地看著一切的畫兒保證:“畫兒,你放心,無論如何我都會喚醒若鴻,讓他重新振作起來的!”畫兒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第二天,汪子默等人都在挑選著畫作,準備畫展,汪子璇抱著一個大胖小子來到了水雲間。這個孩子正是她二月初十生下了的“眾望”,是她和梅若鴻的孩子,汪子璇想用這個還在襁褓中的嬰兒喚回他的意識。
汪子璇先找了藉口遣走了畫兒,接著把孩子放在梅若鴻的膝頭,開導他:“若鴻,你看到了嗎?他是我們的孩子,是我和你的孩子,你的兒子!”
“你瞧,他長得有多好啊,藕節似的手臂,白白嫩嫩的小臉,俊朗的眉目,特別是那張大嘴,多像你啊!你不知道吧,他哭起來也和你一樣,天翻地覆的,好像馬兒在咆哮,可有氣勢啦!不過你最好不要惹得他哭起來,不然你定會被他驚人的肺活量嚇到。”
“若鴻,快點好起來吧,我們的兒子還等著叫你爸爸呢!我想他一定繼承了你的天賦,等他長大後,我一定給他請最好的老師給他最好的教育,到時候你來教他畫畫好不好?”
汪子璇苦苦哀求著,述說著,孩子在梅若鴻骨瘦如柴的腿上咯得慌,不舒服地扭著身體,小手亂揮,嘴裡依依呀呀的。
即使這樣孩子的娘還是沒有放過他,汪子璇甚至教孩子喊:“眾望,這是你爹呀,快叫爹!你爹的魂丟了,你把他叫回來好不好!”
“若鴻,就算沒有芊芊,你還有我,還有我們的孩子呀,我什麼都不在乎,只要你能好起來,我們就結婚,一家三口,不,還有畫兒,我們一起開開心心地過日子好不好?!若鴻,你說句話呀!”
受不了媽媽粗魯對待的孩子終於控制不住哭了起來,嘴上哭聲洪亮,還有一處也開閘放水。不知是被嬰孩的哭鬧聲驚醒還是被洶湧澎湃的童子尿澆醒,梅若鴻震動了!他瞪著這個孩子,張大了眼睛,恍如夢覺。孩子!這個流著他的血脈卻不能認下的孩子!他在一剎那間,覺得心中有如萬馬奔騰,各種思緒,像潮水,像海浪般對他洶湧而至。
“若鴻!”汪子璇驚喜地抱住他,“感謝老天,你終於醒了,太好了,太好了!你還有我還有眾望,你要為了我們母子兩振作起來啊!”她的確激動,她終於證明了,她,汪子璇並不比杜芊芊差,沒有杜芊芊她也能喚醒梅若鴻。
正在狂喜之間,水雲間的木門被一腳踹破,一雙噌亮的皮鞋出現在破洞處,皮鞋的主人狠狠一掰,破木門就撒手人寰了。
“好你個汪子璇,好你個梅若鴻,你們一定在笑話我吧,急不可耐地搶著戴綠帽子,急不可耐地要和你結婚,要做孩子的爹。我真是太傻了!一個是人盡可夫的賤人,一個是朝三暮四,專門勾引女人的窮小子!虧我還對你們推心置腹,把你們當成朋友,妻子!好啊,你們,真好啊!”他說的怒極,指尖都在顫抖。
“谷玉農,我什麼時候說過眾望是你的孩子了?你再說這種侮辱的話語,我們連朋友都沒得做!”汪子璇斬釘截鐵。
“好,那就絕交,我谷玉農碰到你這樣的女人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從此以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我們井水不犯河水!”說罷轉身離去。
見谷玉農這麼容易就對她放手,汪子璇心中既是心慌又是慶幸,她轉身欲對梅若鴻說話。梅若鴻卻神色詭異地搶先說:“子璇,我想一個人靜一下,你先把孩子抱走吧。”他對著那團尿漬狠狠皺眉,對哭喊個不停的孩子很是不耐。
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