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收拾的時候!
……
周家。
白總管客客氣氣中帶著幾分諂媚的送走了清河王府管事,待那清河王府的管事騎上馬連影子都看不見後,白總管一個回身,幾乎是用跑的速度去了後院,去尋周璁。
待白總管將那清河王府管事的話說了一遍後,周璁半響無語。
稍傾,才沉聲道。
“當真是這麼說的?”周子元看了白總管,帶著猶疑的問道。
白總管點了點頭,肯定的回道:“是的,老奴不曾漏下一字。”
周璁凝眸看著低頭沉吟的周子元,對著白總管揮了揮手。
白總管退下。
“你打算怎麼辦?”
周子元默了一默,稍傾咬牙道:“我這就去寫休書。”
周璁不語。
“父親……”周子元不解的看向周璁。
周璁晦澀的一笑,稍傾才沉重的道:“如此一來,張家便算是砌底的得罪了,往後,但凡再有個什麼事,就……”
周子元自是明白周璁的話中之意,想了想,輕聲道:“事急從權,現如今先把眼前這一關過了吧。”
周璁點了點頭。
周子元便起身告退。
一刻鐘後,周子元站在院子外,看著高遠的天空下那靜的如死去的院子。
曾幾何時,小院裡歡聲笑語不斷。
這間小院裡有他親手為也裁下的桂花樹,更有他曾經懷揣的所有的美好願望,只是今夜過後,這一切,將被砌底的結束。
那個他費心謀算來的女人,會被他像扔一塊破抹布一樣扔出去!
他狠嗎?無毒不丈夫,量小非君子。
周子元唇角挑了抹笑,目光看向西北角處的那處小屋。
屋子裡,張寧馨躺在床上,聽著身邊金枝的回報。
“大夫說蘇姨娘傷了胞宮,往後怕是不易有子了。”眼見張寧馨臉上挑了抹冷笑,金枝艱難的嚥了咽口中的乾澀,繼續道:“說便是有子,也是兇險的很,很容易一屍兩命。”
張寧馨點了點頭。
這還遠遠不夠,那個下賤的女人竟敢跟她叫板,那就要做好下地獄的準備。
“你下去吧,去將王媽媽喊來。”
金枝張了張嘴,可在看到張寧馨臉上的冷色時,還是應下,轉身走了出去。
候在屋子外的王媽媽聽了金枝的話,撩了簾子幾步進屋,走到張寧馨床前。
“奶奶。”
張寧馨看著略顯得有點亢奮的王媽媽,笑了笑道:“我讓你買的東西,買到手了嗎?”
“買到了,買到了。”王媽媽一迭聲的道,一邊自袖籠裡去掏,一邊嘟囔著道:“這東西可真難買,老奴就差將整個京都的藥房都跑遍了,才買到。而且價格又貴得要死。”
張寧馨接過王媽媽遞上的一個黃色紙包,笑了笑,返身從枕頭下取了一個略顯厚實的信封遞到王媽媽手裡,“媽媽,這裡有二百兩銀票,和你的賣身契,拿著,找個機會去莊子裡吧。”
王媽媽顫顫瑟瑟的接過張寧馨手裡的那個信封,用不敢置信的眼光看向張寧馨,可以說,對於這樣的結果,王媽媽想過,但卻從不認為它會成為一種現實。眼下,這事實擺在眼前,一時間,她竟不知道要如何反應。
“我難得發回善心,做次好人。”張寧馨擺了擺手對王媽媽道:“你也別謝什麼恩了,一切都是你自己掙來的。”
王媽媽哆嗦著嘴唇,眼裡的淚不由自主的落了下來。
“好了,快收好吧。”
“是,是。”王媽媽連忙將那信封塞進了袖籠。
恰在這時,屋子外面有小丫鬟的聲音,“三爺來了。”
張寧馨立時瞳孔一縮,先前還帶著自嘲笑意的目光一瞬間如刀般凝向了王媽媽,王媽媽被那目光看得心底生寒,連忙抬手胡亂的擦了把臉。
“奶奶,老奴去喊金枝姑娘進來侍候。”
張寧馨點了點頭,那隻揣著紙包的手不動聲色的放進了棉被裡。
周子元走了進來,便看到王媽媽神色有些慌亂的退了下去。他不由便多看了幾眼,耳邊卻響起張寧馨的話,“爺,怎麼來了。”
周子元收了目光,看著床榻上神色難看的張寧馨,忖道:許是那婆子又捱了訓。便也沒將這事放在心上,對著張寧馨挑眉,扯了一抹笑,輕聲道:“我來看看你,順便跟你說會兒話。”
張寧馨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