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麼,那是什麼,她滿懷愛心地給我介紹了五六種藥品。但這個不幸的夫人的愛情,對於我來說,是太過深厚了。最後她說道“這是你實在忍不住想喝酒時用的藥”,說罷迅速地將那種藥品包在了一個紙盒子裡。
原來這是嗎啡的注射液。
夫人說“這藥至少比酒的危害要小”,我也就聽信了她的話,再則那正好是在我自己也認為酗酒頗為丟人現眼的當口,所以,暗自慶幸自己終於能夠擺脫酒精這個惡魔的糾纏了,於是毫不猶豫地將嗎啡注射進了自己的手臂。不安、焦躁、靦腆等等,一下子全都被掃蕩一空了,我甚至變成了一個神清氣爽的雄辯家。而且每當注射嗎啡以後,我就會忘卻自己身體的虛弱,而拼命地從事工作,一邊創作漫畫,一邊在腦子裡構思出令人捧腹大笑的絕妙方案。
本打算一天注射一針的,沒想到一天增加到了兩針,最後在增加到一天四針的時候,一旦缺少了那玩意兒,我就簡直無法工作了。
“那可不行喲。一旦中了毒,那就要命了。”
經藥店的夫人一提醒,我才發現自己已經成了一個相當嚴重的中毒患者(我這個人天性脆弱,動不動就聽信別人的暗示。比如有人說,儘管這筆錢是用不得的,可既然是你嘛,那就……一聽這話,我就會產生一種奇怪的錯覺:彷彿不用掉那筆錢,反倒會辜負對方的期待似的,於是馬上就把它花掉了)。出於對中毒的擔憂,我反倒開始大肆需求那種藥品了。
“拜託,再給我一盒。月底我一定會付錢的。”
“錢嘛,什麼時候付都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