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自己的太陰穴,輕聲笑道:“有的女人成就大事靠美色。有的女人靠的卻是這裡。碧潭,永遠不要奢望男人會一心一意的幫你,給予之後必定會向你索要更多的報答,而這種報答往往是你所無法承擔的痛苦。靠人不如靠己,收拾柏蘇泰看似艱難。但實際上只要我們善加利用,一定能將他置於死地。”
碧潭看凝萱的目光充滿了敬佩:“姑娘說怎樣做。我就跟著姑娘絕無二心。”
凝萱朗聲叫來了門外伺候的丫鬟婆子,命她們好生將碧潭帶去用飯,碧潭知道姑娘定是要看宋嬤嬤捎來的東西,所以也不多加推辭便去了。等人一走,凝萱趕忙將大門死死關上,小心翼翼的開啟油布包,東西很簡單,一朵嵌著金茶的簪子,凝萱看不出東西的材質,但閃閃發光卻絕對不會是純金鍛造。金茶的樣式很特別,而且上面落著一隻清晰可見的單翅蜂,造型詭異。
凝萱從沒見過這種簪子,轉眼去看油布包裡的另外一樣東西,是封信,被折的只有芝麻方糖那麼大,陰溼過來的墨跡打透了紙張。凝萱輕輕放下金茶簪,轉而鋪平了信箋。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凝萱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她就覺得奇怪,嬤嬤和自己說過,她不認識多少字,連自己的名字還是跟著凝萱生母學的,怎麼會突然之間學會了寫信。
凝萱有些慌亂的站起身,將桌案的抽屜一個個拽開,終於在小小的角落裡發現了火摺子,火星一著,順著信箋瞬間化成大火,成了一隻在空中不斷翻飛的火蝴蝶。
門外恰恰傳來噼噼啪啪的敲門聲:“表姑娘,表姑娘,將軍請你前面去呢,說是有客人想見表姑娘一面。表姑娘人呢?”來人可一點不客氣,張口一個表姑娘,閉口一個表姑娘,語氣還特別的重,叫人聽了心裡發煩。
殊不知,門外的人比凝萱更不耐煩,敲了沒幾下便嘀咕起來:“什麼嘛,大白天關著門,真是寒門小戶才幹得出的事兒。也不知哪裡跑出來個表姑娘,一進門就要這要那的,敢情真把這兒當自己家了。哼!”
凝萱本要去開門的手陡然一僵,門外不止一人,還有旁人附和了兩句。凝萱眉頭擰在一處,趙煦到底認不認人啊,找的這是什麼丫鬟婆子。她剛想一腳踹開門,最後砸斷長舌婦的鼻樑,還沒等有行動,就有位明顯上了年紀的婆子勸道:“知道秀姐兒和萱姐兒要好,可也不能隨便非議表姑娘啊。那到底是將軍下的命令,礙不著人家。”
小丫鬟的聲音陡然拔高許多,抻著嗓門感道:“怎麼就和她沒關?她要不是叫什麼萱,我姐姐何必要被強迫換名字,哼,犯了主人的忌諱。她算什麼主人,不過是打秋風的,你們又不是沒見著,她昨兒來的時候那個落魄樣子,真真跟個乞丐沒什麼分別。連咱們家的燒火丫鬟穿戴都比她體面。”
小丫鬟語氣微酸:“也就是那張臉還能見人,不過要是和我萱兒姐姐比起來,也算不得什麼了。”
“還胡說,你姐姐昨晚上就改了名字叫葉姐兒,雖然不好聽,但到底是大管家賞賜的不是?你啊,就勸勸葉姐兒吧!將軍的脾氣可不好,千萬別惹惱了他,沒的丟了這好差事。”
幾個人漸漸沒了聲音,凝萱站在一門之隔的室中,不禁冷笑出聲
第一六五章立威
凝萱推門往外走,院子裡一干六七個下人跟被灌下砒霜似的,齊齊滅了聲音,一動不動的看著世子爺帶回來的這個表姑娘。凝萱一打眼就瞧出那個滿口尖酸刻薄話的丫鬟就站在一棵白皮松下,穿著水紅綾子襖兒,青緞子背心,束著白縐綢的汗巾兒,左臉頰下方有一顆米粒大小的胭脂痣,平添了幾分妖媚。
凝萱往丫鬟那裡邁了兩步,丫鬟嚇得頻頻倒退,一腳就踩在了白皮松的樹根上,腳底一滑,整個人歪向了斜後方。小院裡的地面一律是大青磚鋪就而成,堅硬而溼滑,丫鬟怔怔的看著凝萱,好半晌才後知後覺的去摸腦勺,只覺得溼漉漉一片,也分不清是溼滑還是血跡。
人群中忙出來個婆子,迭聲向凝萱道歉:“姑娘,你大人不記小人過,秀姐兒年紀小,說話不知道分寸,姑娘看在她爹孃老子都在府上效力的份兒,就饒了她這一遭吧!等家去,老奴必定叫她父兄好好教育這孩子。”
凝萱淡淡一笑:“年紀小就在家好生待著,何必到將軍府裡來惹事?年紀小,她爹孃就越發該教導規矩,萬一衝撞的不是我,是別的小姐,是我表哥。難道你也要幫襯著求情?”
婆子訕訕閉上了嘴。表姑娘說的一點也沒錯,婆子敢上前來求情,不過是覺得她小門小戶,別人抬舉她還不趕緊找個臺階下,換了別的嬌客,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