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少離的房間就在我們房間隔壁,我就把骷髏帶到房間裡再內部解決了。
可是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回頭萬事已是惘然……
我悲悲慼慼地抹了把臉,一把將頭埋進骷髏懷裡,咬著手帕由衷感嘆:“活了十幾二十年,頭一回丟臉丟得這麼幹淨……”
骷髏臉皮本來就薄,被曾少離捉包後,也臉紅了半天。聞言不禁挑眉:“怎麼?適才在客棧裡你不是膽子挺大的麼?既不怕讓展想墨看見,也不怕笑兒看見。怎的偏偏讓少離見了,你反應這麼大?”
我頭靠在他懷裡,聲音悶悶地:“少離……嗯,情況不一樣的……”
“情況怎麼不一樣了?”骷髏語氣裡的調侃味很重。
“阿笑是自家人,如果我和你在那膩歪被他見了,那我也不會那麼尷尬。展想墨嘛,臉皮比較厚。估計就算他看到了,頂多也只會大罵幾句無恥,又或者是眼不見為淨。總之就是不用擔心他會有什麼不良反應。”我嘆一口氣,“可是少離不同啊……他這人心思敏感,感情又細膩得要命。讓他見到這麼一個場景,我怕他會留下陰影啊!”
骷髏嘴角一掀:“你對少離倒是關心得緊。”
我幽幽地開口:“其實也沒有啦。最主要是我擔心自己拿原本在他心目中高高在上的地位,會因為這件事大打折扣。人要臉樹要皮啊——丟臉事小,面子事大……”
骷髏高深莫測地笑了:“那小九呢?剛才說了這麼多人,獨獨少了小九。你就沒想過撞破那場景的人會是他?”
我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想了想,搖搖頭:“小九也就一個小屁孩,就算他看見了,隨便塞一隻雞腿就能打發過去。不用太在意。”
骷髏忍俊不禁:“那他還真可憐。”
“不說這個了。”想得太多也沒用,我乾脆破罐子破摔,坐起身來轉移話題,“晴兒現在狀況到底怎麼樣了?說實話,我剛推門聽見她那聲慘叫,嘖嘖,淒厲得跟被人褪毛放在熱水裡滾燙的豬沒什麼分別了。”
骷髏寬慰地回答:“放心吧。她目前只是不知被關在了哪裡,性命倒是暫且無憂。關著她的地方四處漆黑,而且周圍似乎貼了阻礙我我施法的符咒,我竭盡全力也只能大概看清她的輪廓。要想確定她身在何處,恐怕還得一番察探。”
我稍稍安下心來,想了想,又追問道:“那她沒受傷吧?”
骷髏搖頭:“她在那暗處獨自待著,不跑不跳,只不斷呼著藺佑的名字,時而哭喊時而慘叫。我懷疑她是被人施了法,入了夢魘,一時半會轉醒不過來。”
“那可……真可憐。”我咋舌。
在噩夢裡一直掙扎著醒不來,的確可憐。
“可憐的人,又何止她一個?”骷髏一語雙關,話中帶話,“她現在於夢裡所聽所聞皆為假象,沉於夢境無法轉醒。可那一心苦苦找她的人,何嘗不是歷盡所能,驚惶間不知所措?”
……
我看著骷髏,語氣很嚴肅:“伯桃,我知道你是古代人,接受過古代高等教育。但鑑於我文化水平比較低,下一次你能不能儘量說點我聽得懂的話?”
骷髏“噗嗤”一聲笑了,信手從車廂席案上拈起一枚糕點,塞進我嘴裡。
我喜滋滋地咬著糕點打了個呵欠:“話說回來,我總感覺你師兄像是在騙我們。這錢家的事情根本就沒他說得那麼簡單。嘖,那個老狐狸!”
骷髏笑得有幾分邪氣:“狐狸?你可真是高估他了。不過一朵在山澗裡澆暖泉水長出的金針菇,他想有狐狸精那實力,很難。”
我咬著糕點的嘴巴一頓,險些沒將餅屑噴出來。
金針菇!?
噗……不愧是童音的大徒弟。
不過按照之前看過的小說啊電視啊電影啊什麼的設定,被收為大徒弟的角色,要不就是將來會娶師父的女兒;要不就是將來會殺了師父;要不就是直接和師父來一段忘年戀;再要不就是師父的私生子。
根據我在鬼都混了一段時間的觀察所得,童音在鬼都無配偶、無情人、無曖昧物件,所以女兒什麼的也就不可能了。更何況金針菇他已經嫁給了皇帝當相公,就算童音有女兒,也沒有什麼實在意義了。
第一個猜測,打交叉。
再根據我對金針菇不算全面的瞭解,這妖怪雖然沒心沒肺了點,但說起鬼都眾鬼怪時,表情還是會稍微放緩一點。更何況按照他那性格,別說殺師父。我想他惹了大禍讓童音想殺了他洩恨的可能性都會比這大。
第二個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