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牙,泡完腳,鑽進被子睡了倆小時醒來之後,正值凌晨二點時分,才突然清醒明白過來了,計程車司機為什麼不收她的五塊錢。
驀地,平傃不禁莞爾。大笑。窘得立刻將自己的手矇住了臉,好像黑夜裡,有人會看到躺在床上的平傃那種通紅通紅的臉龐似的。
那時的平傃還幼稚地幻想,方晟一定是希望自己給予他以婚姻的承諾的,冥冥中,她還始終覺得自己只能奉獻一份愛人的情感和舉動,滿足他一份情感之需求、一份征服之慾望和一種**之苛求。其他免談。
那時的平傃膽大妄為地豁出去了:聲名狼藉又何所畏懼?展示自我又何必謹慎?悠閒幽雅又何需藏匿?
即便上當受騙了,平傃也已決定且豁出去了。
雖然,她仍舊希望開始新的人生,但她又首先發誓,要叛逆以往的瞻前顧後、猶豫不決和遲疑不定的低下決斷力,行動吧。愛,就是一種宗教,緩慢地優雅地曼妙地體味靈與肉的騰飛。
女人一輩子必須徜徉在這種森林裡一回,才不枉來世一遭。
要強的離婚女人一旦愛上了,愛情有時就能讓人感到一種難以捉摸的怡然自得,進入非理性的心理涅磐之境界。
男人恐怕和女人一樣吧,都不知道自己要什麼了,不知如何才是最好。
一對戀人見面時快活,分手後憂傷。他們盼望著祈求著,可又不知道盼望著什麼祈求著什麼……這種迷醉產生的戰慄、捉摸不透、若有所盼的狀態,或許正是幻滅愛情的表現。
所以才會有了那夜的荒唐。
從宿醉中猛醒過來的平傃,睡眼惺忪的雙眸,迷迷朦朦中看到男人堅硬後背和翹臀背對著她——她的身體至今還能感受到一種溫溼的柔軟的輕撫和撩撥。
徹底傻了——而男人呢,還處在癲狂之中,嘴裡一個勁地高呼:“全是你的,全是你的。”
千真萬確的是,這種滋味實在太暌違太離譜太震撼啦,居然令人著迷叫人渴求讓人沉湎,真真正正的做一回情愛小女子。
平傃用手死勁掐自己這張不羞恥了的臉,立刻感到皮肉的疼痛。
這種放縱,該繼續還是停止,這是個生死問題吧。
想這樣一個男人,自己竟然就和他有了肌膚之親,換作別的女人或許是完全可以諒解的,但在她,簡直就是不可原諒的錯誤啊。
平傃魅惑地噁心自己,多年後的情愛,竟然發生在一個齷齪骯髒的地方。彼此完全陌生的男女竟然就激情迸發了。可赴宴之前,她明明是決定要永遠不再與他有任何來往的呀。
結果,竟然,這樣的結局。
冥冥之中,命運使然吧。
但平傃仍舊渾身不舒適,像血液裡鑽進了一隻螞蟥,越想拽出來,卻又陷得越深,身體越疼痛和恐怖,流出的血液越鮮紅濃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