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還在平傃的手背上輕輕親吻了一下,看看平傃直直地盯視前方,一動不動,好像並不拒絕的樣子,就又大膽地親吻了一次,再一次……
直到平傃從困頓、驚訝、緊張、眩暈、沉醉和迷惑中清醒過來,大動作地甩掉了他的手。
最後,甚至誇張道:“幹嘛?您——幹嘛?”
嘿嘿——一個“您”字,就叫平傃的內心世界一覽無遺啦,方晟的聰慧是絕對的。
至今,平傃亦困惑極了,不知道自己怎麼了,理智上理應拒絕的,但軀體上卻是魅惑而痙攣的。
人的語言有時真的並不真實,但人的身體卻從不會撒謊的吧。
瞬間,人的內心深處一種原始本能,就這樣被突然喚醒了。
那是一種極其強烈的慾望,一種極其強大的誘惑,使人不由得必須想入非非。
不由自主深深長長地吸一口氣,再緩緩幽幽地將它吐出來,彷彿只有這樣,才可以使那種迷醉和恍惚的感覺,散淡許多。
感覺有了定力,平傃便威嚴地像命令似的喝道:“下車,你——下車!”
方晟尷尬又哀怨,說:“幹嘛呀——你?剛剛還好好地,現在又怎麼啦?我不下車,看你怎樣我?”
平傃惱羞成怒,嚷嚷:“好好——你不下,我下,這總行吧?司機——停車停車!”
司機並未停,而是繼續快速滑行,平傃就想,這傢伙,難道連計程車司機也買定啦?就更大惱,厲聲喊叫:“司機——再不停車,我就跳車——跳車啦!”
司機扭過臉來,罵道:
“神經病呀?幹嘛要停車?馬上就到了,知道不?
人家又沒怎麼著你,你犯啥神經呀?
人家喜歡你,才會摸下你的手,僅此而已嘛!”
原來,一切都在計程車司機的掌控中。
但平傃何曾受到過如此震撼如此糾結如此委屈?她立刻拉下了臉,似乎也有許多不雅措辭要出來啦。
計程車司機怎會知道真實行情呢?要是他知道自己是個警花,而且還是一個響噹噹的警界強手,估計嚇死他也不敢胡言亂語的。
但他卻繼續數落:
“兩口子嘛!要和睦相處。
人家一個大男人,一個勁的給你賠禮道歉啦,你就適可而止嘛,幹嘛要上杆子不依不饒的?
切,嗯——都是慣的。你看上去,簡直就是一個不講道理的小女人嘛!
怎麼現在這世道哪裡都有你們這種人呀!
真是的,你——要麼老老實實坐著,要麼繼續聽從老公的安排,要麼就給我滾下去——”
司機不知想到了什麼不開心事,居然如此混蛋起來。
平傃氣得要爆發啦,可到底方晟在身旁,正沉吟之中——
果真,方晟說話了:
“好了好了,司機師傅——哪有你這麼多話的呀!
再說,輪不到你在我面前給我女人發威哈!哼——小心哈!
停——停到路邊去!照她說的,停車停車!
——我下我下,這——還不成嗎?”
說著,方晟先行下了車。
他肯定有所後悔,當初不如一開始就開自己的車來呢。
一旦男人走開了,女人卻又悔恨自己太過火了。
魅惑和迷離狀態之中把方晟趕下車後,平傃一直未高興或得意,反倒新增了一份不安和後悔。
她也不知道為何那時為什麼就會那樣表現?平傃簡直覺得心神分離,鬼魅重重。
她暗暗質問,平傃你到底想要什麼?幹嘛要這樣折磨自己,敗壞方晟?為什麼?
那天晚上等她再下車時,先是忘記付費。
然後,明明看見計程車打表出來的價錢是十八塊五角錢,平傃卻迷迷糊糊的掏給了司機二十元,然後等待一會兒後,又拿出五塊錢,說:“我這裡有五元。”
司機怪怪的瞧瞧她,說:“真有病呀?喏——我找你一塊五,不就行了嗎?”
平傃很奇怪。問:“為什麼?我不是再給你五塊了嗎?”
司機白了平傃一眼,嘲笑道:“喂——大姐,您不會小學生算術嗎?”
平傃未明白,卻窘極了,落荒而逃。
走回醫院病房的路上,迎著院子裡盛開的月季花兒,平傃深深地吸吞著溫暖溼潤空氣中的負離子,始終都在琢磨,就是想不明白,為什麼司機不要她的五元錢?
直到平傃洗完臉、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