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芃匆匆忙忙從香港趕到醫院的時候,已是中午時分了。
塗蝶還未醒過來,據說,依然還在家裡睡大覺。
當然,也不再會有人去騷擾他的酣睡啦。
李大芃就在醫院裡,眼看著醫生給死死拽住他的手臂的傻了吧唧、憨笑不止的李婲再一次注射鎮靜劑,他的心兒呀,簡直就像被貓抓狗咬了一般的疼痛。
等到李婲安靜地睡著之後,他就叫著司機跟他回家。
只留下廚師阿雄關照著醫院裡的阿婲。
李大芃回到了家,直接就走上了樓梯,一腳踹開李婲的屋門。
一眼看到大床上凌亂一片,卻無一人。
再看,見到那個混蛋,正在使用衛生間,大敞著門。
李大芃二話不說,像個愣小夥一樣,衝上去就是一腳踹,將個半醒半醉、半蒙半驚得塗蝶徹底嚇醒了。
他側倒在地上,眨巴了幾下眼睛,細細一回想,似乎有了些反應。
他立刻爬起來,對著李大芃就下跪,哭叫道:
“偶偶噢——芃哥,芃哥,我罪該萬死,罪該萬死!我醉了,喝醉了,阿婲呢?她去哪裡啦?別——別踢我啦——
我怎麼您啦?不對了——
芃哥,芃哥,您什麼時候——什麼時候回大陸來的?怎麼也不通知我——我——呢?芃哥芃哥,我幹什麼壞事憾事噁心事啦?您怎麼這樣對待我呀!我怎麼啦?
阿婲——阿婲——阿婲!快來——快來呀——救救我哈——芃哥芃哥,到底怎麼啦?我幹了什麼,您就要不分青紅皂白打我?哎喲哎喲——別打啦,別踹啦!阿婲——”
李大芃完全不管三七二十一,只管一個勁地拳打腳踢!
想一想,香港黑老大呀,我李大芃到底也是黑老大啦,真是給臉不要臉啦!打不死你,我叫黑老大!要說,多少年沒有親自動過拳腳啦?哈哈——今天,也罷,確實要好好地過足這個癮啦!
於是,李大芃只做不說話,惡狠狠又兇猛地又踢又打,從衛生間追到臥室,又從臥室來到走廊,樓梯上也滿是塗蝶流下的血液,直到大客廳裡。
塗蝶眼見大客廳一片狼藉,才裝出豁然頓悟的模樣來,叫道:
“芃哥芃哥,別打了,我想起來啦,昨夜我和阿婲親熱了!她不讓,我就強行啦!對不起,對不起哈——
芃哥芃哥——真的,我是個大男人呀,阿婲她,總是不叫我碰她,我如何忍得住嘛!是我不好,是我對不起她,求求您——
不要再打我了,別打啦!我以後真的不敢了,不敢啦!芃哥——”
李大芃氣呼呼地想,發展到今天這一步,可見不是一時半會的啦,我要是這會再饒了他——哪裡還有時間和機會徹底解解氣?
想著,李大芃就抄起地上的半個碎瓶子,朝著塗蝶甩了過去——
塗蝶想:接住這個物件吧——或許還能免去死罪!
於是,他就一動不動用腦門接住了這個飛來的橫禍——砰——嘩啦啦,一陣聲響之後,塗蝶也就昏迷過去,腦門上的頭髮裡滲流出了濃濃的汙血~
李大芃看到塗蝶頭頂出血了,心頭的恨意才略略有了點平息。
再看看赤裸裸的塗蝶滿身也是汙泥和汙血了,想必也是皮開肉綻的差不多了,也就想,等阿婲醒來問問清楚到底怎麼回事,再說如何收拾這個臭小子吧!
也就鬆了手,轉身就去了廚房洗手——
司機見狀,慌忙跑上樓,拿來塗蝶的睡衣,往他身上一蓋一裹,就抱了起來他,將他抱至汽車上,又慌慌張張跑回來,問走出廚房的李大芃:“芃哥——要不要送他去醫院急救?”
李大芃知道這個司機是塗蝶找來的人兒,也就沉默著,良久良久,才說:
“好吧,走——就去阿婲住的那家醫院啦!”
經過急救,塗蝶很快就醒過勁來了,據說,頭頂上被剃掉了一大片頭髮,一共縫合了十一針!
蹊蹺的倒是李婲,足足睡過去了三天三夜,才甦醒過來。
醫生居然還樂呵呵地對李大芃說:
“哈哈哈——知道嗎?有的人,可以睡五六天,甚至更長時間,才會恢復過來的。也有的人直到死,也不會再醒轉過來。令妹的病,還算輕微,有治!”
李大芃就感覺心靈深處一陣劇痛。
原來好好的,怎麼就會到了如此地步?
他蹲到李婲跟前,撫摸著李婲的頭髮,輕輕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