傃點點頭,眼瞧著王所長走出去,腳步聲漸漸地遠去——
突然,平傃有點清醒過來,高叫一聲:“王所長,等等——”
追出去後,看到王所長站在空曠的走廊盡頭,扭過身子來,眼睛凝視著奔過來的平傃。
平傃奔過去,剎住車,立在了王所長身邊,仰視著高出了她一頭的王所長,誠懇地請求道:“王所長,再讓我見一面平緯,好嗎?求您了,最後一面!”
說話間,平傃的眼睛溼潤了,紅紅的。
王所長點下頭,走了。
平傃回到王所長的辦公室裡,坐到沙發上,開始焦急地等待著。坐不住,她便站起來,走過來走過去。然後,又一屁股坐下,立刻又站起,再走來走去的。
時間,就這樣,一個小時又一個小時過去了。
看到了書櫃裡有厚厚的一疊一疊雜誌,她便開啟書櫃門,抱出一大摞,攤開放在茶几上。她開始一本一本地翻看。她希望透過這些散文雜誌,舒緩一下她的惶恐、緊張和焦慮,但她發現,紙張被她一頁一頁地翻過去了,腦海裡卻沒留下任何文字意義,字也都認得,卻不明白是些什麼意思。
她搖搖頭,對自己說,平傃呀,你怎麼這麼沉不住氣呢。靜默。吸氣。吐氣。好,再來一遍。她想起在學校時,幾個女同學學過的短暫瑜伽深呼吸。
突然,她的眼睛瞟到了一本國家級《散文海外版》核心雜誌上,有一篇署名為“蒿嫣然”的散文。蒿嫣然?這個名字多麼熟悉呀,對,蒿嫣然,那個留英女博士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