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家棟跟著吳雅她們一同留在了這裡,夜已經深了,幾乎所有的人都已經安睡了,陳家棟方才起身,往雲簫的房間走去。
雲簫已經睡熟了,窗外昏暗的燈光將她隱隱約約的映出輪廓,單薄的身子裹在被子裡,幾乎如同被子的一個褶皺一般,纖細柔弱。陳家棟仗著眼力好,並不掌燈,悄悄地靠近她的床沿,掀開她被子的一角,撩開耳邊的烏髮,細細地觀察,果然,她右側的脖頸後面還保留了一個清晰可見的齒痕,就如同留在他心裡的一道印記一般,成為一道傷疤,一輩子都割抹不去。
雲簫向來睡眠很淺,陳家棟的舉動已經驚擾了她的夢境,她幽幽地醒過來,便看見陳家棟離她不過一尺的距離,正直勾勾地盯著她裸露在外的脖頸發呆。
雲簫一時羞惱,一個巴掌打在他的臉上,張大了眼睛看著他,抱緊了被子將自己團團圍住,嘴裡開始發出唔嚕的叫喊聲。
“噓!”陳家棟一把捂住她的嘴,“我沒有惡意……啊!”陳家棟一聲低吼,迅速地抽回自己的手,他怎麼也想不到,雲簫居然張嘴便咬了他。
雲簫倔強地瞪著陳家棟,明明已經整個人瑟縮到了角落,卻還是強逼著自己揚起頭面對他,她不怕他,大不了還有一死的,她本來就是個早該死掉的人,已經幾次死裡逃生了,早已經在鬼門關裡走了幾遭了。
陳家棟還是試著安慰她:“我真的沒有惡意,我只是想來看看你脖子後面的齒印!你不記得我了嗎?三年前在秦淮河邊上的土地廟裡,是你救了我啊!”
雲簫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脖後的齒痕,三年前,她還是林家的千金小姐的時候,她總是討厭父親對她的大家閨秀的要求和教育,動不動就偷偷跑出去離家出走,是全家人最頭疼的淘氣包。
秦淮河邊,大概是她逃得最遠的一次了吧,爹爹領她去走親戚,她討厭那個跟她指腹為婚的哥哥,便偷偷地遛了出去,一直走了一天一夜,才躲在一個土地廟裡睡著了。
她是在那裡遇見過一個比她稍大一些的小哥哥,好像還受了傷,自我保護的意識特別強,想她們家剛生了小崽兒的母貓一樣,她只是想扶他起來,卻被他狠狠地在脖子上咬了一口。
一直嬌生慣養的雲簫當時從沒見過這麼不識好歹的人,一種好勝心油然而生,她非要他知道,她是好人,是要救他的,便不管他的抵抗,將他包紮好,還採了果子回來給他充飢。可是,剛剛打消了他抵抗的念頭,還沒來得及跟他聊天,她就被爹爹找到了,氣急敗壞地帶了回去。
在雲簫看來,那不過只是兒時的一次探險,對於陳家棟來講,卻是自己感恩了三年的一段傳奇。如果沒有她,也許他根本挺不到兩天後父親找到他,更別提如今活蹦亂跳的出現在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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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這裡,那些擔心雲簫會喜歡上皇上的寶貝可以放心了吧…
吳雅同學的確是個不甘寂寞的惹禍精呢,這一次又有多少人替她擔驚受怕啦,唉,可怎麼整呢…
有沒有寶貝希望小玄子趕緊把她歸攏回宮的哇?
第9章 智斗大色狼
吳雅作為一個廚娘掌管著朱三太子的每日飲食起居,如果她想要下毒害死他也算是佔盡了時機,下毒太過明目張膽,朱三太子一死,她自然也就無法逃脫干係,為了一個朱三太子的性命拿她和六阿哥還有云簫三個人的命來抵未免太看得起他了!不過她在皇宮裡的時候研究了太久食物相生相剋的事例,雖然也許只是微量,卻足以讓他越來越虛弱。
幾天下來,吳雅倒是和守在院子裡的守衛混的很熟,聽說了關於這個朱三太子的不少事蹟。什麼好吃懶做、遊手好閒、欺軟怕硬等等、等等的事蹟,吳雅幾天來聽了不下數十起,看來,這個人還真的是不受人待見。不會拉攏自己身邊的人,怎麼可能會拉攏有識之士為他灑血賣命呢?
“吳雅!”朱三太子半倚著一個小丫鬟,走出院子,色迷迷地看著打量著吳雅,帶著兩分討好的神色:“外面這麼曬,為何不回我的屋子,陪我聊聊?”
忘了是從她來的第幾天開始的了,朱三太子突然轉性,對她極致的溫柔,彷彿正在挖一個陷阱,讓吳雅一步一步落入他的網中,他在這兒已經很久沒有碰過女人了,他相信以他現在朱三太子的身份,早晚有一天,這個假清高的女人會投懷送抱,到他的懷裡來。
可惜,吳雅向來是個軟硬不吃的傢伙,她把當今聖上都敢晾在一邊,更怎麼會在乎這個裝腔作勢的假太子呢?吳雅揚起嘴角,閃著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