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有個侍妾前來,動手打了她,甚至以她的性命要求鬼冢英雄主動離開鬼冢盟!
她母親說,即使要了她這命,也不許他有任何動作;她頸子上的繩子越勒越緊,鬼冢英雄親眼看著母親的臉轉為紫色,他衝了過去,拿起水果刀攻擊那名侍妾。
忙亂中,茶几翻了,杯壺碎成一地,爭執中,年僅八歲的鬼冢英雄被侍妾推倒在地,下巴刮過長長的碎片,鮮血如注;那個傷口只差一公分就割斷頸動脈,當侍妾的屍首被抬出去時,他被母親狠狠的打了一巴掌。
因為盟主不能有弱點,今天就算對方拿刀子凌虐她,他也不該動容。
母親的鐵血教育並沒有因此終了,她病態的冰凍住他的感情,但是她發現孩子做得還不夠,所以她選擇了一個最極端的方式,讓鬼冢英雄變成再也不動情的人。
“怎麼了?”韋薇安突然感覺到鬼冢英雄在發抖,立刻直起身子,“沒事的!英雄,我在這裡!”
她跪直身子,張開雙臂緊緊的擁抱住他的頭,讓他偎在心口上,用力的以愛包圍他;那個母親有病吧?哪有人這樣教小孩的?問題是……她最後到底幹了什麼,會讓英雄這樣的人禁不住發顫?
“我殺了她。”他聲音哽咽的道:“我,親手殺了她。”
韋薇安瞪大雙眼,聽著他哽咽的嗓音,跟著回到過去。
他母親被診斷出活不過兩個月,她卻變得非常愉悅,總是帶著美麗的笑意,父親並沒有忘記母親,來探望的時間也多了,他當年以為因著如此,母親才會變得如此有生氣。
但是那個晚上,他才得到答案。
母親叫他到跟前,要他從珠寶盒裡拿出一把匕首,然後令他握著刀子,刀刃向著她胸口,她的柔荑則包裹住他的手。
“你會成為鬼冢盟的盟主,你是我一手栽培出來的……我要親眼看你取得鬼冢盟。”母親制住兒子意欲掙脫的雙手,冷冷的道:“把我骨灰和著瓷土製成容器,擺在每一個我可以看見你的角落。”
“母親?”九歲的鬼冢英雄,不明所以,但是可以感受到即將發生很可怕的事情——為什麼母親要拿刀尖抵在胸口?
下一秒,母親包覆著他的手以及刀子,將匕首刺進了自己的胸口!
血花瞬間染滿了母親白色的和服,她咧嘴而笑,染滿血的雙手撫過兒子的臉龐。“身為盟主不能有弱點,看你親手解決掉你的弱點了!”
九歲的男孩瞪大雙目,卻發現自己動彈不得。
“你連我都能殺了,從今以後,沒有什麼事能難得倒你。”豔麗的母親在紅血中合上雙眼,她的神情悽美,笑得十分滿足。
然後,他就再也不需要感覺了……
韋薇安緊蹙著眉頭,她能感受到懷中的男人在發抖、在哭泣,即使他沒有淚水,但她就是知道他在哭泣!
他的心在九歲時被撕裂,再也完整不了,他被一個病態的母親塑造了這樣的人格,所以他才殘暴、他才兇狠,他被那個該死的母親扭曲了一切!
“我在這裡,英雄……你看著我!”韋薇安趕緊捧住鬼冢英雄的臉,他的眼神空洞,時光似乎滯留在九歲那一年。“你該死的看著我!我是安子!”
她拍著他的臉頰,好不容易才見到他瞳孔對焦。
“我不是你的弱點,我是你的愛人……有感情不是錯誤,我被你愛著覺得好幸福,你呢?”吻上他的下巴,“而且我覺得這個疤痕好帥,因為這是為了救你的母親,超帥的兒子!”
鬼冢英雄有點茫然,覺得呼吸困難,可是看著安子,看著她那雙熱情的眸子、那雙載滿感情的眼神,他平靜下來。
安子感受到被他愛著很幸福,他也是,他第一次這麼努力的想要去得到一個女人的愛,得到後的感覺是無盡的甜美,而且他了傾心的去付出。
母親,他被愛著,他正被愛著!跟母親的愛截然不同,為什麼他會覺得……安子給的愛讓他義無反顧呢?
“她是自殺,你已經長大了,應該心知肚明,不該被她設的枷鎖綁住。”韋薇安覺得很心疼,覺得她的心跟鬼冢英雄一樣的痛。“你是鬼冢盟的盟主,不代表你得變成殘忍無情的人。”
“我不是……”他痛苦地閉上雙眼。自從認識她之後,他真的變得心軟了。
“你不必軟弱,你一樣可以是強悍的盟主,領導鬼冢盟繼續讓各政府聞之喪膽,而我就在你身邊,我也絕對不會是你的弱點!”韋薇安斬釘截鐵的在他耳邊低喃,“你不再是那個女人塑造出的兒子,不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