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昌一聲長叫,向後突圍,他沒臉再見這些人,樹下—還有一個裸女哩!
迎面黑影下降,高大如金鋼,攔住叫:“兄弟,我是黑鐵塔。”
文昌向右一閃,閃電似的繞出。黑鐵塔一把沒抓住,跳起大叫:“兄弟,別誤會,別……”
文昌他沒了影,去如電射星飛,不歸客自以為了得,跟蹤便追,追了餘里,退丟了。
老人家心中暗凜,空手而回,松林裡,一家老少全在,天空將近明瞭,不歸客夫婦剛和四海神龍兩連襟從禁區返回,奔波了一晚,解決了兩群搜山隊,卻不見文昌的蹤影,看天氣不早便各自返回東而住處。為了不致妨礙文昌的大計,他們就撤出二十里之外,一夜白忙,毫無收穫,他們重新回到原地住址。不想這一帶出現了火光,老人家不知情況,留下谷中的高手,由老伴魔劍陰煞坐陣,他帶了四名親隨,小娟,小山,黑鐵塔,八個人跑來看個究竟,走到半途,也就是松林附近,老人家耳目通玄,發覺側方有人接近,他率領眾人上樹藏身,事先就說好不聽到招呼不許現身。
想不到來人是文昌,老人家要看下文,直等到冷蠍走了,方率眾人飛下現身,沒想到文昌心中有鬼,一聽口音便知小娟到了,突然走避,老人家功藝蓋世,在黑暗中和霧影中仍追不上機警絕倫的文昌。
老人家失望而回,小娟憂急地迎上問:“爺爺,他……”
“他的造旨神乎其神,爺爺不中用了。”老人家苦笑,又道:“難怪他敢如此妄為,原來如此了得,孩子,點上那丫頭的啞穴,用外衣包上,帶走,回去和你奶奶從長計議。”
設營地警衛森嚴,左方不遠是四海神龍一家子。
大雨傾盆,雷聲隱隱,帳幕中一家子團團而坐,計議如何能迫使文昌脫離山區的是非之地。
老人家將九宮堡賊人留在樹上的話說了,然後說:“常令主可能全盤皆輸,但他為人兇橫,仇恨必報,絕不會罷手,必將全力相圖,要用苦肉計逼使文昌出面應戰,這就是他將助拳的人請至碉樓中暫住的原因,如果文昌上當,果然劃下道來,常令主自會率領七幻道等人先行佈置,找機會群起而攻。目下所知在堡中的高手,有無盡谷主,七幻道,鬼臉山堂,京師五省總鏢頭風雷金刀施世天,至於金奪金刀和銀劍孤星等人,雖不是文昌的敵手,但人多了,同樣可怕,銀創孤星可以接得下冷蠍十招以上,可知聯起手來實力便會空前雄厚,當然,以一比一,我敢說任何人也不是文昌的敵人,兩人聯手便難說了。”
小娟姑娘愁眉不展,憂心重重地說:“爺爺娟兒就問清常春玉,我有可怕的訊息相告。”
“什麼可怕的訊息?”
“青城山松風丹士今晨可能就要到了九宮堡,虯髯客傷了松風丹士的九轉玄丹,被文昌哥奪去,一直沒說也是奪來之物,眼下虯髯客死在岳陽,松風丹士必定找文昌哥,還有兩個也是麻煩的人。”
“那兩個?”
“碧眼青獅的兩個師兄,嘉生活佛和甘池活佛,國師巴圖孟吉共有三個門人,碧眼青獅巴隆排行第三。巴圖孟吉遇刺暴死,門人各立門戶,巴隆無所不為,最為得意。但論修為,巴隆比兩個師兄差遠了,近三十十年來,嘉生甘珠一直在漠外傳道,和黃教的宗客巴教主的大弟子頓根珠巴法王勢不兩立,明爭暗鬥勢如水火。可是,紅教本身確是不長進,師兄倆力不可足,三十年苦鬥如同南柯一夢,到頭來垂頭喪氣要回中原。早些日他倆行腳河南,被黑旗令主的爪牙發現,將碧眼青獅的死訊通知了他們,兩入發誓要找文昌報殺師弟之仇,按行程,今晨可望到達九宮堡,這兩個傢伙的修為比碧眼青獅強,世間只有碧眼青獅和天下第一高人百劫殘僧能與之打成平手,可知兩人確是可怕,文昌哥的處境。”
“糟!我們必須勸止蔡哥應約。”不歸客頓足叫,大概他也知道兩個喇嘛可怕。
“他不願見我們,我們怎樣阻止。”魔劍陰煞憂形於容地說。
“沒有人可以勸止他。”黑鐵塔苦笑著介面。
小娟的目中,注視著坐在遠處的施姑娘,說:“有一個人可以勸止他,是施姑娘。”
“我?”施姑娘羞紅著臉,訝然道。
“是的,只有你可以勸止他,他曾經說過,你在他心目中是神聖的化身,唯有你可以讓他清醒。”
施姑娘低下了頭,輕聲說:“如果用得著我,下地獄我也願去。”
不歸客站起,肅容道:“可以試試,走,在樹下刻下施姑娘的名字,他必定會找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