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需要這樣苦惱?如今,他的腸子都已經悔青了,錦書那一關,還不知道要如何才能過得了。
“哎……二弟……”見紀宣儀一句話也不說的走掉,紀存儒望著他蕭索的背影納悶:不過是個女人,何至於煩惱至此?喜歡便要了,不喜歡便打發人走,有什麼好煩的?
紀莫非正在書房裡看書,聽見外頭春薈和淑媛在說:“小姐,你猜今兒個府上出什麼熱鬧了?”
“有話便說,別給我打啞謎。”尹淑媛正拿了根金簪子逗著金絲雀兒玩,聽春薈說話便閒閒道,心想著:府裡能出什麼熱鬧?
“剛才前廳那邊吵鬧的兇,府裡許多下人都過去看了,話傳了過來,說是二房被遣了出去的柳姨娘回來了,硬說是懷了二爺的骨肉,二爺又疑這孩子不是她的,那柳姨娘不肯了,要死要活的鬧了起來,還是蘇太姨娘和大奶奶趕了去才把人勸住……”春薈說道。
尹淑媛怔了怔,曼聲道:“這還真是出好戲,怎沒人來請我去勸?
好叫我也瞧瞧熱鬧。”
“聽說二奶奶氣的不行,二爺的臉都綠了……”春薈幸災樂禍道。
“呵……她不是一向大方得體?說起官話來比誰都厲害,這會兒又氣什麼?不用她辛苦,就能抱兒子,我看,三個妯娌就數她最有福氣了。”尹淑媛說著風涼話,心情大好,這回看華錦書怎麼收拾殘局。
“最最有意思的便是二爺不能確定柳姨娘肚子裡的孩子是不是自己的。”春薈輕笑道。
“哦?二爺那性子倒不像會說謊的人,他若不確定,總是有疑處,只是倘若柳馨兒咬死了說是二爺的,二爺也無可奈何,弄不好可要做一回王八,替別人養兒子……這可真真是愁煞了人……”說道後幾個字,尹淑媛掩嘴低笑道,語氣中盡是嘲笑的意味。
紀莫非實在聽不下去了,將手中的書往桌案上重重一摔,知道淑媛小心眼愛使性子,倒不知她的心腸也這般險惡,都是自家人,如今二房有了麻煩,不想著幫襯些什麼,反倒背地裡極盡嘲笑愚弄之能事,簡直讓人心寒。
淑媛聽得裡面聲響,嘴角一揚,冷笑,故意高聲道:“有些人聽見二奶奶氣的不行,怕是又坐立不安了。”
夏荷默不作聲的收了針線活計,退了出去,心中直嘆:小姐這個樣子,恐怕和三爺是好不到頭去,也不想想三爺最是古道熱腸的,小姐還故意刻薄人家。
第一百六十九章 無心之過(一)
“***,二奶奶呢?”紀宣儀回到“澄心苑”,綠衣和就遠遠的躲開了,正巧初桃端了衣服去洗,紀宣儀叫住她問。
初桃瞧也不瞧他一眼,閃身走人。
紀宣儀鬱悶,抬眼看見含笑和映雪剛想張口,兩人就閃的沒影了,好了,現在大家都當他是癌神,避而遠之,他還有苦沒處說呢!
正在沮喪、徘徊之際,話兒從屋子裡走出來,悄聲對紀宣儀道:“二奶奶一句話也不肯說,二爺快去勸勸吧!若真錯了便認個不是。”
錯,他自然是有錯的,只如今這錯是稀裡糊塗,連他自己都說不清楚,紀宣儀對話兒笑了笑:“我知道了……”
話兒看他笑得比哭還難看,心下甚是擔心,好不容易二爺和二奶奶交了心,夫妻恩愛羨煞旁人,要是因此生了嫌隙……二奶奶的脾氣她也摸著一些,面子上她不會為難二爺,什麼苦水只會往肚子裡咽,自苦著,哎!就知道柳馨兒那女人不是什麼好貨色,還以為遣了出去,兩下安靜,可二爺偏偏又去惹上了她。
臥房的門沒關,紀宣儀站在門外向裡探了探,看錦書站在窗前發呆。紀宣儀忐忑的走,了進去,支吾半晌,方道:“錦書……我知道你現在很生氣……我……”
錦書回過頭來看他,面無表情,淡淡道:“你們商議好了?”站在這裡想了許久,思前想後,過往的種種,將來的種種,越想越是索然無趣,責問他嗎?事已至此還有何意?反對嗎?不是她要不要反對的問題,而是她能不能反對的問題,古人最看重血脈,倘若那是宣儀的孩子,紀家絕不肯讓他淪落在外……
“沒,錦書,你聽我說,當初,馨兒走的時候我是答應了她會時常去看她的,當時是為了息事寧人,哄她的,事後,我並沒有去過她那,唯一的一次就是十月初三那日,以前太常寺的同僚約我喝酒,我就去了,因著母親的事我心裡煩悶,你又在宮裡,我連說的地方也沒有,不覺的就多喝了兩杯,回來的路上恰好遇見了馨兒,那時我已經醉的暈乎乎了,她讓我上馬車,說送我回府,我便上了,可等我醒來卻發現和馨兒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