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沈勝衣:“沈大哥,是不是這樣的?”
沈勝衣笑笑:“我現在仍然覺得什麼都很有意思。”
白冰道:“我以為你的劍術已經無敵天下了。”
沈勝衣道:“幸好這句話你只是對我說,否則天下雖大,只怕沒有什麼地方我可以去的了。”
白冰道:“你是害怕別人找你較量,看看你是不是真的天下第一。”
“害怕得很。”
“我看出你是在說笑。”白冰嬌笑。“你其實一些也都不害怕。”
沈勝衣道:“真的天下第一例還罷了,偏偏就不是,別人找到來,難保給揍一個半死,怎能不害怕。”
白冰搖頭道:“不管你怎樣說,我認定你是天下第一。”
沈勝衣沒有再分辯,轉問白玉樓:“雕刻的顛峰是什麼?”
“栩栩如生”白玉樓一掙鬍子。“只是如生而已。”
沈勝衣絕對同意,一個“如”字,其實已經是世間很多技藝的至高境界。
白玉樓接道:“非獨雕刻,言語文字圖畫也無例外。”
“繪雪者不能繪其清,繪月者不能繪其明,繪花者不能繪馨,繪泉者不能繪其聲,繪人者不能繪其情,言語文字圖畫雕刻有時而窮,最高的境界的確只能做到一個如字。”沈勝衣笑接下去。“即如聞其聲,如見其形,如友其人,能做到這個如字,便已是登峰造極。”
白玉樓點頭,繼續道:“那位雕刻高手若是一大把年紀倒還罷了,當時他卻是不過三十出頭。”
沈勝衣道:“以他的聰明,相信那沒有多久就能夠另外闢出一條途徑。”
白玉樓道:“也就是將雕刻的技術用到活人的身上,他立志以有生之年,尋求一種方法,能夠將一個人變成另一個人,而且與那人一模一樣。”
“這就是易容,無雙譜記載的那種東西,就是這個人弄出來的?”
白玉樓道:“當時已經有所謂易容術,他卻是總覺得那樣利用藥物敷在一個人的臉上,實在大麻煩,所以一開始他就著力在設辦法弄到一樣東西,只要敷在人臉上,就可以將那個人整張臉的輪廓弄出來,而只要將這個臉模了戴上,任何人都能夠變成那個人一樣。”
張千戶道:“這的確是比固有的易容術簡單快捷得多,但那裡我那種東西?”
白玉樓道:“我也不知道他是怎樣我出來,但他的確在幾年的努力之後,將那種東西弄出來。”語聲一頓,他從身旁的几子上取過一個錦盒,將之開啟。
所有的目光都落在那個盒子上,一陣奇怪的氣味同時飄進了他們的鼻子。
沈勝衣、白冰對這種氣味都並不陌生,張千戶、秦獨鶴韓奇卻是第一次嗅到。
秦獨鶴隨即一皺鼻子,“好奇怪的氣味,這之前我從未嗅過。”
張千戶嘟喃道:“我也想不出有什麼東西跟這種東西一樣的氣味。”
他們也同樣從未見過放在盒子內那樣的東西。
那是近乎乳白色的一塊,平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