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對康元道:“有空再聊,失陪了。”她當然知道程雪歌的到來會讓她霎時成為全場的注目焦點,不過她沒什麼心情理會,將程雪歌領到較無人的一角,問他:
“沒帶清舞一起來嗎?”
“她說她要回美國去了。”程雪歌直接對她道。
姚子望細看他焦急的神色,猜測道:
“你的意思是,她要離開臺灣,不回來了?”
“她給我兩個選擇,一個是跟她回美國,一個是分手。”程雪歌不知道為什麼一看到她,就想跟她講這件事,但……他就是忍不住要對她說,希望她能提供他解決這件事的方法。她很厲害的,幾乎無所不能,也是不擇手段的,那她一定會有辦法的吧?
“你有沒有考慮跟她求婚?”這對患難鴛鴦歷經這麼多年,也該修成正果了。
“我提了,可是她並不開心;她說不僅公司裡愈來愈沒她使得上力的的地方,連我的心也是了。我不懂她這是什麼意思,我並沒有對不起她過,我只有她一個女朋友,也認定她是我的妻子,她是不是誤會什麼了?”程雪歌忍不住耙了下頭髮,將原本束好的長髮都給耙散了。
姚子望不為所動的看著他。有這種傾城絕色的男朋友,也是件挺辛苦的事吧?不是說男人始終如一的忠實,就能讓身邊的女人永遠安心,必須承受的壓力是難以想象的。想得到程雪歌的女人,可不只是趙冠麗一人而已,每一個有機會與他共事的女人,總難免會帶著一絲絲美好的遐想,誰教他的光采始終不曾隨著年紀老大而消失?
“你……要不要去勸勸清舞?或問問她,她的心結到底是什麼?”
“她不肯跟你說?”
程雪歌無奈的點頭。
“這是你今晚來這裡的原因?”這麼神通,居然知道她在這裡?
程雪歌一愣,搖頭,開始四下張望。
“不,我聽說日本東野集團的人會來這裡,所以特地過來。他們打算取得一塊土地,開發溫泉別墅,我手邊有幾筆土地想介紹給他們。”
“只是介紹?”姚子望眉頭一挑。
“如果可以,當然希望可以參與營建。”程雪歌揚起頭,滿是雄心地道。
“只是參與?”姚子望又以不置可否的聲音道。
程雪歌不悅了,以隱忍的聲音問:
“你是什麼意思?有話大可直說。”
“你為什麼不自己建呢?”
自己建?動輒幾十億的工程,她怎麼能說得這般輕鬆?
“你是在尋我開心,還是真的覺得我們現在可以了?”程雪歌盯著她問。
“你何不自己判斷?”她眼角掃到趙冠麗大步走來的身影,決定儘快離他遠一點。“我要走了,你自己想一想。”
為了閃避嫌疑,不讓世人知道她是“遠帆”一半股份老闆的事實,這些年她與程雪歌之間的商業聯絡常常靠著唐清舞的傳遞而順利進行。所以外人一直以為姚子望與唐清舞是私交非常好的朋友,反而沒人猜疑她與程雪歌之間的關係,更猜不到她就是一路扶持“遠帆”東山再起的幕後高手。
已經沒有家人的程雪歌,與家人都在美國的唐清舞,某種程度上都對姚子望有一種依賴。尤其唐清舞更是覺得她無所不能,覺得她手段高強,雖然行事風格冷酷,但並不陰險,是一個可靠的大姐姐——當然,她會這麼想是因為吃過姚子望苦頭的人不是她。
這日,提早將公事忙完,姚子望約唐清舞出來晚餐,決定早早問個清楚,因為她個人對這件事情也感到相當的好奇,想知道這個小女生心底在想什麼。
“清舞,為什麼突然決定放棄了?”不是看不出來這些年唐清舞的勉強,不過姚子望覺得在苦盡甘來的現在,才想要分手,是件很奇怪的事。
“我也不想放棄……可是……姚姐,你說,現在‘遠帆'是不是已經發展到超越程伯父在世時的規模了?”
“是,而且以後還會更好。依我的判斷,五年內‘遠帆'便可以申請股票上市了。”對如此亮眼的成績,姚子望個人非常滿意。尤其去年起“遠帆”另成立一間小公司叫“遠見投資”,這是她的私人戶頭,許多她該得的獲利都匯進這裡,由著她私下操盤進出國際期貨市場。這一兩年來,因為國際物價波動起伏大,投資有方,讓她賺了不少錢。當然,以後她還會賺到更多,因為程雪歌發誓總有一天會把她手上所有“遠帆”的持股都買回去。
那,可是得要花上好大一筆錢呢。
唐清舞勉強一笑,輕輕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