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也無意深交,更無往來的那一種。
但是,為了一個程雪歌啊,她們兩人每每偶遇到時,都難免會有些許不愉快的對談。不過姚子望會忍耐的,畢竟她曾經由趙冠麗那裡取得不少好處;這些年她在“姚氏”能順利重建自己的勢力,“皇昕”在金錢上的大力支援給她帶來不少好處……但話又說回來,“皇昕”在她身上的投資,也獲得不少利潤回去就是了。有人在她身後力挺,她的父親便不敢動輒打壓,以為她是隻沒有反擊能力的無牙犬。
“如果你跟他真的只是普通朋友,那麼這些年來,你從我這邊得到的,就是一種詐騙了。”趙冠麗瞪視著她。
“言重了。你敢說你在我身上押注的金錢,沒有得到雙倍的回饋?我父親前天還因為一個投資案被貴銀行的代表否決,而當眾拍桌大罵我引狼入室呢。”
“我現在只問你一句:你跟程雪歌是什麼關係?”這個疑問正是趙冠麗五年來的挫敗。對一個已經步入三十大關的女人來說,每過一天都像是過一年,青春如流水般,逝去的速度教人心驚。她以為排除掉姚子望,就能將程雪歌手到擒來;認為只要沒有姚子望在一邊礙事,那麼一切都會順利的。可惜,她料錯了,沒有姚子望(真的沒有她嗎?),程雪歌還是能靠自己將“遠帆”經營起來,她的打壓或幫助,都阻礙不了他茁壯成今天這個規模。
“我跟他是什麼關係?”姚子望眼睛一轉,看向門口。“如果你不相信我說只是普通朋友的說詞,那你何不親自去問他呢?”下巴一抬,告訴背對大門的趙冠麗,她心儀的男人已經翩然到來,而且不到三秒的時間,就被一大群女人淹沒。
趙冠麗的雙眼再也維持不了冷靜,就見她迅速轉身,毫不遲疑的往俊美無敵的男人方位走去。
姚子望身子半靠著一旁的大理石圓柱,靜靜的、遠遠的看著那個發光體。這個男人,已逐漸從自信的建立中,散發出一種她已經見慣了的那種企業精英特質。他身上的天真不見了,清純陽光的氣質不見了,那雙美麗晶透的大眼睛裡不再盛滿世間皆美善的天使光采,而是注入了精明深沉,並且謹慎。
“呵……”姚子望突然低笑出聲。因為她看到了以前每每遇到趙冠麗必定轉身便走的人,此刻居然能夠以生疏有禮的態度面對趙冠麗;雖然笑得很假,但終究是學會了言不由衷的本事。
真是一個不錯的徒弟。等到他把“奸險”“詭詐”都學上手,就是要料理她的時候了吧?畢竟這些年他在她手下吃了不少苦,眼中常常閃著不服氣,那種“你給我記住”的眼神,她可一點都不敢掉以輕心呢。
“子望,你也來了?”一個低沉的男聲從身側傳來,打斷了她的思緒。
她看向來人,習慣性扯出笑。
“嗨,康元。”
名叫康元的男子,是姚子望的大學同學,兩人曾經是男女朋友,她以為自己會與他結婚,一同創造輝煌事業。然而事實卻是,他與她分手。他知道她的事業心強,而他要的是能待在家中的女人,所以兩人平和分手。不久後他娶了一名宜室宜家的女子,為他生養小孩、服侍長輩,為他經營一個溫暖的家庭,讓他無後顧之憂的在工作上打拚。
“今年宴會在臺北舉辦,我就想你應該會來。”康元微笑。“這些年你在姚氏裡做得有聲有色,真是了不起。”
“你也不差。能被首富莊家賦予重任的外人,八十年來不超過五隻手指頭。”
康元含笑接受這個讚美。他出身小康家庭,能有今天的成就,確實是他努力掙得的。他也很以自己為傲。
“別這麼說,我是先成家後立業,家裡有人照應,才能全心投入工作。你呢,現在事業有成,也該考慮一下自己的終身大事了吧?我最大的孩子都八歲了。”
姚子望只是笑,望著這個精英型打扮的年輕男子,發現一個男人不管多年輕,他的心態還是非常傳統,總覺得結婚是頂重要的事,尤其是對女人來說。
“你夫人沒來?”她問。
“沒有。”康元聳肩,很理所當然的樣子。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著,扯扯股市行情、說說國際情勢,就跟其它商場上的泛泛之交沒兩樣,難以想象這男人曾經是她慎重考慮要結婚的物件。
“姚……小姐。”程雪歌好不容易擺脫那些女人,千辛萬苦的來到姚子望身邊,本來習慣性要叫她姚子望的,但及時想起這裡是公眾場合,他允諾過絕不讓外人知道他與她之間的關係,於是很快改口。
姚子望看他一眼,點點頭。“稍等。”